“怎么不对劲?”袁喜才耸耸肩膀,一脸不屑的说,他对曲营长的厌烦,已经达到不加掩饰的地步。袁喜才不知道这个色鬼,烟鬼,胆小鬼,为什么能够爬上营长的位置,石冠忠就靠这样的人带兵,能带出好兵?见鬼了,他从心理瞧不起曲营长。
“阵地上没有动静啊!”作为一个老兵,曲营长十分清楚阵地上的沉静意味着什么。当兵多年,从一个大头兵走上营长的高位,他当然有自己的聪明,否则早就见上帝了。
“有什么不对劲,咱们的火力那么猛,他们根本抬不起头来,很正常。”袁喜才还是不耐烦的说。
看见袁喜才那副自负十足的脸,曲营长就把要说的话咽了回去,悄悄地走开了,同时暗暗的派出了传令兵,让他的部队进攻的速度再放缓,因为他预感到了一场暴风雨就要来临。
刚才他在山下观察了好久,发现眼前的地势对攻击部队极为不利,他们的机枪火力虽然猛烈,但是没有伤害到对方,对方一直没有还击,似乎静等着攻击部队靠近阵地前沿,这从军事理论上说不过去。如果守方没有十足的把握,根本不敢把敌人放得那么近,因为谁都知道,一旦前沿阵地撕开了口子,就会产生多米若骨牌的效应。他不相信肖鹏不懂这个道理,既然肖鹏知道,那他为什么不还击?肖鹏想干什么?曲营长这样一想当然害怕,本来是去提醒袁喜才的,但是因为袁喜才的傲慢,他就懒得把话说透了。心说让这个狂妄的土匪吃点亏也好,免得他不知道天高地厚。
这一次曲营长猜对了,当机枪声慢了下来,肖鹏已经趴在了阵地上,山坡上的情景自然看得一清二楚。皇协军的迟缓在他的预料之中,特工队急于抢功的表现也在他的预料之中,他根本不用对兵力进行调整,就等着特工队靠近了。这一次他要给对方颜色看,让他们知道,狂妄是要付出代价的。
“队长,打!”一个战士忍不住了,小声的说。
“等等,到了那地方再打。”肖鹏指指百米处的开阔地,特工队只要再往前走十几米就没有遮挡之物了,他们到了那里,想不成为活靶子都难。原来这里的地势不是这样的,是支队的战士在谭洁的率领下,费了好大的劲加工而成的,袁喜才的部队在山下不可能看见,只有走到了附近才会知道,这里是一处陷阱,但是到那时已经晚了,因为他们看见了胜利,不可能半途而废,因为这里离山顶只有几十米啊!贪欲是人类不可抵抗的诱惑,肖鹏正是看准了这一点,才敢下这个赌注。
那么攻上山顶的特工队看不出来地势对他们严重不利?看出来了,只是到了这会骑虎难下,因为离山顶阵地很近了,退回去袁喜才不会干。他们就采用他们的老办法,手里的枪平端起来,一边猛烈的射击,一边快速的向前推进。
“打!”看见时机成熟,肖鹏大喊一声,一枪就撂倒了一个特工队员。
刚才已经减缓的枪声,顷刻间,暴雨似的响了起来,一时间,山前枪声大作,像是平地刮起了风暴。机枪、步枪声,手榴弹的爆炸声交相互映,似大海的潮声,山谷轰鸣,眼见着一个个特工队员皮球似的滚下了山坡,片刻间,开阔的山前阵地上,扔下了十几具尸体。
枪声响起的一霎那,跟在特工队后面的皇协军就停止了前进的脚步,开始驻足观望。一见特工队往下倒退,没有任何人发出命令,就像退潮似的,争先恐后的往回跑,山上立刻一片混乱。袁喜才气坏了,从腰里拔出手枪,怒气冲冲的迎了上去,二话没说,对准跑得最快的皇协军,举手就是一枪,顿时那个皇协军像是被砍倒的木桩,身子软软的倒了下去,眼见不能活了。
曲营长看见袁喜才冲向退兵知道要出事,急忙跟了过去,可还是晚了一步。走到摔倒的士兵跟前,他狠狠地瞪了袁喜才一眼,俯下身子看看,那个士兵胸口还在冒血,但是只有出气,没有进气了。曲营长阴沉着脸站了起来,目光如炬的瞠视着袁喜才。“袁队长,好威风啊!”
看见曲营长那狼一般阴骘的目光,袁喜才才知道自己鲁莽了,心理有些后悔,但是生米做成熟饭,只能将错就错了。他没有避开曲营长的目光,而是厉声的说:“曲营长,制止你的士兵撤退,逃跑者格杀勿论。”
“放你妈的狗臭屁,我的士兵我不会管,用你狗咬耗子多管闲事?”到了这会,曲营长算是花果山打雷——激猴了。曲营长是在旧军队里长大的,在旧军队里,好多军官都把士兵当成私有财产,自己可以随意打骂,但是不允许别人染指,袁喜才哪里懂得这些规则,他的做法,破坏了行规,曲营长不急才怪。
“你骂谁?”袁喜才同样火了,四下里那么多双眼睛在看着,他说什么也不能服软,如果那样做,以后的兵就无法带了。
“骂你个乖孙子,你还敢咬了老子的俅?”曲营长的无赖脾气发作了,主动迎了上来,脸儿高高扬起,像是准备斗架的公鸡。在军队里混了一辈子,曲营长知道自己的主人是谁,怎么可能怕袁喜才?何况他的皇协军人数多于特工队一倍还多,真打起来也不用怕他们。
“x你妈,给你鼻子你还上脸,活得不耐烦了?”马有福早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