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了小王庄,田亮再也忍不住的笑出了声,并且狠狠地给了小胖一拳,打得小胖呲牙咧嘴,差一点没岔了气。
“哎呦,干嘛,头。”
“看不出,你小子一肚子坏道道,这是奖励你的。”田亮笑着说,又伸出了拳头。
小胖急忙的闪开了,嘴唇厥起了老高。“有你这么奖励的?还不如给点好吃的,我可饿了。”
“是啊,头,我们也饿了。”其余的人说。
“前面就是马家集,咱们涮羊肉去。”田亮一高兴忘了他兜里有多少钱,说起了大话。可是话一出口,立刻后悔了,真要涮羊肉,他拿什么付饭钱?
“好啊!开斋了!”别人可不管他兜里有没有钱,异口同声的喊了起来。只有小胖在一边偷着笑,因为他知道,田亮的兜里说不定比脸还干净,看他怎么下台?
田亮撇撇嘴,做出一副苦相,心说你们想吃大户,我还不知道吃谁呢?现在他有点后悔,刚才装什么大蒜,在万老神仙家里饱餐一顿就是了,不吃白不吃,弄得现在饿肚子。
出了村子,不远处就是大道,从地里往回走的农民依稀可见。那些抗着锄头的乡民看见他们,眼里纷纷抛出诧异的目光,因为他们的打扮不伦不类,手里还拿着枪。有个孩子看见好奇,刚想跑过来看个究竟,被她妈妈一把拽了回去,吓得那个孩子咧开大嘴哭了起来。
田亮立刻觉察到了自己是在得意忘形,这样放肆是要惹祸的,就小声的对小胖说:“咱们的打扮太扎眼,快点离开大道。”
他的话音刚落,身后卷起了滚滚烟尘,用不着问,一定是出现了大队人马,这个时候在公路上出现大批人马,绝对不会是本地农民。田亮用眼神扫视了一下左右,领头下了公路,向左面的田地走去,那里有一堆堆去年冬天留下的玉米秸子,是天然的庇护场所,只要乡民不告发,没有人会注意他们。田亮他们刚刚藏好了身体,喧嚣的声音,晃动的身影就出现了,啊!让田亮意外的是,公路上出现了整整一个营的皇协军。
“头,他们准是奔肖队。
田亮没有吱声,因为他的脑子里也是这样想的,心说肯定是肖队长他们被敌人发现了,说不定肖队长已经和敌人干上了。田亮知道,运河支队能够战斗的人马本来就不多,敌人又增加了一个营,肖队长他们干不过啊!是揍他们,还是立刻赶回去报信,一时间脑子里乱轰轰的,理不出个头绪来,哪有精神搭理小胖的话。看了好一会,公路上的队伍终于走完了,田亮脑子里的思路也清晰了。“快,跟上他们。”
“头,搂它屁股干一下,准保让他们屁股冒烟。”小胖笑嘻嘻的说,一副磨拳擦掌的架势,孩子气十足。他也不管对方是多少人,只要有热闹看就开心。
兜屁股打,的确会起到骚扰的作用,只是在这光光的大路上,无遮无挡,对方很快就会发现,他们只有一个班的人,到那时弄不好,偷鸡不成失把米就不合算了,所以田亮没有答应小胖的请求,只是命令跟住他们。
田亮没有猜错,这个营的皇协军的确是奔肖鹏去的。既然袁喜才不想分一杯羹给别人,他们又是怎么得到的消息的?原来,石冠中从袁喜才来到西河后就把他列为了仕途上竞争对手,尤其是当小野让他把一个营的皇协军交给袁喜才指挥,更是如芒在刺,坐立不安,因此对袁喜才的一举一动都十分关注。他给曲营长下的第一道命令就是:监视并报告袁喜才的一切行踪,所以袁喜才刚刚发现了肖鹏的踪迹,曲营长就派人报告了石冠中。石冠中听说袁喜才找到了运河支队,自然比死了亲爹还着急。你想啊!如果让袁喜才消灭了运河支队,立下头功,还有他石冠中的好日子过?本来小野就对袁喜才特殊关爱,信任,那还不顺理成章的,让袁喜才进入皇协军的领导层,然后逐步的取而代之。他石冠中久经江湖,会看不出这一点,坐以待毙?因此他一秒钟都没有耽误,立刻调出一个营,加入抢夺功劳的战场。这里个中原因,别说田亮不会知道,就是小野和肖鹏也预料不到。
皇协军走得是大路,田亮他们走得是田地,还不敢离得太近,这就苦了他们,眼看着太阳就要落山,他们水米没进,道路情况也越来越不好走,真有点饥肠漉漉的感觉。然而皇协军不停下,他们一步也不敢放松,就这样,他们像是给对方送行似的,踉踉跄跄的跟着。曾经有过好几次,田亮自己都憋不住了,真想在后面开枪,打它个兔崽子的,先过过瘾、出出气再说,但他还是忍住了。想到自身的安全,运河支队的命运,他不能由着自己的性子来。给对方捣乱,迟滞对方行进的速度是肯定的,但是一定要选择最佳时机,那样才可能给敌人以重创。
田亮知道,肖鹏手里的本钱不多,遇到一般的对手都够呛,加上这个营的皇协军,无论对手是谁,运河支队的压力都会更大,他们既然发现了敌人的企图,就不能置之不理。战争的确可以锻炼人,田亮年龄虽然不大,却因为战争的锤炼,过早的成熟了,能够思考一些重大问题。
走到荒地沟,皇协军终于停下了,看来他们累了,饿了,要开火做饭。田亮眼睛亮了,感觉这是偷袭敌人的最好机会,他就率领小分队悄悄的靠近村庄。令他感到好笑的,对方岗哨都不派,乱哄哄的人群像马蜂似的,纷纷钻到了老百姓的家里,顿时村子里犬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