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队长,你早就有谱了,是不是?”许放从肖鹏的口气中,闻到了味儿,所以兴奋得说。
“和小野斗了几年,也该有个了断了。”肖鹏语意深深的说,目光向窗外瞥去,灰蒙蒙的空中,终于露出了一丝阳光。他走到谭洁和许放身边,压低声音的说:“不错,不过这个大政方针只能我们三个人知道。我猜测小野也会故意露出破绽,也会给我们骨头啃,如果情况是那样,我们就要将计就计,照单全收,要把假象做得和真的一样,然后在合适的机会,再给小野致命一击。”说完后一句话,肖鹏做了个有力的手势,脸上是那种少见的兴奋。
许放并没有被肖鹏的兴奋所感染,因为他没有弄懂肖鹏说的致命一击是什么,所以仍是一脸疑惑。谭洁稍稍猜到了一点,但是也不托底,因此他们两个人的目光里,不约而同的出现了问号。
肖鹏暗暗的叹了口气,知道不把事情说明,他们还会疑神疑鬼,作为支队的核心,他也没有理由让他们在疑惑中工作。“你们想想,小野最怕的是什么?是怕我们扩大根据地?发展武装?”
肖鹏的话像是晴天霹雳,立刻把他们震醒了,他们似乎明白了什么,眼里不由自主地露出兴奋的光芒。当初小野只是西河的指挥官,运河支队发展壮大,北部山区几乎成了运河支队的天下,小野的位置也没有丝毫动摇,当他把一切准备好了,就发动了攻击。现在,他已经是手握重兵的冀州统帅,要调动兵力,使用兵力,比那个时候方便多了,也容易多了。凭小野的能量,就算让你多占领几块土地,多发展几个大队,他想发动攻击,至少在相当长的时间里,主动权还是握在他的手里,肖鹏早就把这一切看明白了,他们却没有去想这个问题,真是痴呆啊!许放想着,脸上首先露出羞愧之色。
“小野最怕的,是物资基地被毁。说穿了,最怕的,是我们毁去他们的矿山,工厂和交通线,所以在他兵力不够的情况下,他首要的选择,就是看好他的矿山、工厂,因此他愿意我们把主要兵力用在别处。当粤汉战役结束,不管输赢,他手下被调走的部队都会回来,他就等于得到了补充,因为任何一个鬼子指挥官都知道,没有物资的保证,他们就会渴死、饿死,所以鬼子宁可别处的兵力空虚,也会保证冀州的鬼子够用。而我们扩充队伍的动静越大,占领的地方越多,小野要求征兵的理由就越充足,你们说,从小野的角度来讲,他怕我们扩充地盘吗?”
“换了是我,我也不怕。”许放信服的插断肖鹏的话,又道:“我们不能如他所愿。”
“错了,我们就是要小野看来,是按照他设计的路在走,不但走,还要大步流星的走,走得他自己都深信不疑,只有这样我们才可能获得成功。”肖鹏说到这,口气是坚定的。“因此从现在开始,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们破坏鬼子物资基地的总目标不能变。”
“好,我同意肖鹏的话,就按照这个计划上报特委。几年来的斗争实践已经证明:在鬼子统治的中心区域,大规模的建立根据地,大规模的进行武装对抗是不合事宜的,即使暂时有了一点收获,也要付出重大的牺牲,我们应该吸取这样的教训,把工作重点落在破坏鬼子的物资基地上,以最小的牺牲,换取最大的胜利。”谭洁因为明白了肖鹏的用心,就忍不住地亮出了自己的观点,对肖鹏的,把斗争重心放在破坏鬼子物资上的观点表示支持。
肖鹏到运河支队后,谭洁和肖鹏在重大问题上总是出现偏差,而这一次是难得的一致,这让肖鹏兴奋,他不觉的,把目光投在了谭洁的脸上,留下了深深的赞许。“小野给我们下套,我们就顺着他划下的道儿走。虽然现在还不知道小野会怎么做,但是大致目标差不了,我们先把部队组织起来,做好准备,不打无把握之仗,你们说怎么样?”
“这个工作要抓紧,因为除了我们自己的部队,冀州地区其他兄弟部队也归我们指挥,这就关系到协调的问题,统一指挥的问题。我们对友邻部队的战斗力,部队素质不是很了解,做好这些工作也需要时间。如果我们自己人和自己人之间配合出了问题,再好的计划也可能泡汤。”谭洁说。
“谭政委这个提醒很重要,据我所知,那些部队都是地方武装发展起来的,和当初的运河支队一样,农民意识很强,相互之间并不服气,多多少少还沾些匪气,有的部队还带有家族味,讲究江湖气。虽然他们打日本不含糊,但是缺少正规训练,要下些力气训练,才能使这样的部队拥有真正的战斗力。”许放说。
“我看,你去处理这件事最恰当。”肖鹏似乎早就考虑过事情的复杂了,因此许放的话音刚落,他就接过话去。“政委是女的,不适合前往。我这人脾气不太好,少涵养,容易和他们闹冲突。派个别人去,又显得不太重视,只有你去做联络工作,我最放心了。”
许放听完肖鹏的话一怔,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