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赵三的部队驻守在西线,酒井给他的指令是严防齐连长的部队从他这通过。如果齐连长的部队通过这里,就会进入李家窑、唐集一代,到了那里就等于鱼儿入海,因为他们顺势就可以进入大山,还可以得到老百姓和运河支队的支持,再歼灭他们就困难了,可以说,酒井对他是信任的,让他驻守在这么紧要之处。在他的队伍里,酒井没有派鬼子做监军,算是格外开恩了。也许正是出于感激酒井的知遇之恩,或者是太想立功,战斗打响以后,赵三倒是待不住了,因为他得到了齐连长被围的消息。在他看来,由木村和郑雄指挥的部队既然围住了齐连长,他们算是死定了,双方的兵力严重不对等,他守在这里毫无意义,要立功就得去别处。赵三知道酒井扫荡的重点一是张庄,第二个就是李家窑了,只是出了齐连长的叛乱,这一切才搁浅了。现在李家窑出现了空档,如果他带兵去李家窑,荡平了李家窑,不也是大功一件?急于立功的他既然这样想,哪里还能够按捺得住心里的骚动,就留下了一个连的部队驻守西线,带领剩下的两个连向李家窑扑去。他给部队下的指令比酒井还狠:凡是反抗的,一律杀头。李家窑的财物随便抢夺,妇女任意羞辱,就像他当年当土匪时一样。
许放的部队走出隐蔽地点不久,老百姓就把赵三部队偷袭李家窑的情报告诉了他。许放一看糟了,报告肖鹏肯定来不及了,因为肖鹏在哪他并不知道,一时半会也联系不上,只好派人去李家窑,通知何镇梁他们快点转移。但是一个村子的老百姓转移并不是说走就能走的,需要时间,他必须想办法拖住赵三的部队,为李家窑人的转移赢得时间。在这种特殊的情况下,许放别无选择,他不能眼看着李家窑的人被蹂躏,根据地遭到破坏,那就剩下了一条路了:打。他把部队带到通往李家窑的必经之路上,选择好了地势,就和赵三的部队干上了。这个突发的事件肖鹏没有料到,不该参加战斗的部队首先投入了战斗,这就是战争的戏剧性。
那么肖鹏在哪?肖鹏正和谭洁在一起,指挥着被动员来的老百姓进行破路大战。在肖鹏看来,酒井既然出动了这么多的部队,給养一定靠西河接应,因为山区的百姓把能藏的东西都藏了起来,酒井的部队没有给养。战争说穿了,就是打钱,打物资,所以孙子才强调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肖鹏深知这个要点,所以要割断酒井的生命线。此外他派出很多哨探,高度的观注齐连长他们的情况,各种各样的消息源源不断的向他这里反馈,使他基本能够掌握住战场的战况。按照眼前得到的情报,齐连长他们还能支撑,但是不会支撑很久,如果酒井再增兵,齐连长就危险了,根据战场发展的态势,酒井很可能增兵,因为他一定想尽快结束战斗,好腾出手来对付八路军。是阻击酒井的增援部队,还是主动进攻,把齐连长的部队接应出来,肖鹏拿不定主意。按照肖鹏的性格,最不愿意打阻击战。他喜欢拿破仑的那句话:最好的防守是进攻。
“傻了,想什么呢?”谭洁用手指捅捅他,小声的问,因为肖鹏一直不说话,看着远处,那里有老百姓在破路。
“没咒念了,不傻怎么的。”肖鹏做出一脸苦相,锋利的牙齿用力的咬着草棍,好像和草棍有仇。
谭洁轻轻的撇撇嘴,扑哧一声笑了。“我的肖大拿,这个世界上还有难住你的事?”
“乱取外号,我什么时候变成大拿了?要是真有那么一天,我一定娶你……”
“什么?”谭洁的眉毛立了起来,脸上布满了嗔怒。
“取你当第二夫人。”肖鹏说完,双手抱住头,做好了挨打的准备。果然,谭洁的粉拳雨点似的落在肖鹏的身上,肖鹏却在偷偷的笑。
谭洁不打了,奇怪的问:“你这人真怪,挨打还笑,骨头贱啊?被人揍好受?”
“不理解?少见多怪。”肖鹏故作严肃的绷起脸。“没听人说,打是亲,骂是爱,不打不骂是祸害。”
“就知道你那臭嘴里说不出人话。”谭洁又瞪了他一眼,但是不理肖鹏了,因为四周都是人,公然的打情骂俏有损形象。
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说的正来劲,就见一个战士满头大汗的跑来,肖鹏立刻站了起来迎了上去。这数九寒天的,他跑了满头大汗,一定走了很远的路。
“队长,政委,这是信。”战士大喘着气,递过了信。
肖鹏接过去,匆匆的看了一眼,顺手递到了谭洁手里。谭洁接过信,还没看完,脸色就变了,焦急的神色布满脸上。
“糟了,许主任带的都是新兵,肯定挡不住皇协军。”
“丑媳妇早晚得见公婆,只不过来得早了点。”肖鹏自言自语的说,眼睛并没有看谭洁。
“你说什么?好像一点也不急。”谭洁奇怪的瞪着他。
“一出好戏啊!急什么?咱们这些宝贝早晚要过这一关,拿皇协军当靶子,挺合适的。”肖鹏笑笑说,还是一副半真半假的表情。
“万一让人家当了靶子,我看你哭都不赶趟。”谭洁恼怒的瞪了他一眼,鼻子都厥了起来,真的生气了。
肖鹏一见哈哈的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