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昂没有回答,只是定定地看着苏瑷。 来医院,到底是为了看灿灿呢,亦或是为了在等她呢,连他自己都说不清,他只知道当从手下这里知道了她来医院后,他就自觉地把车开往了医院,然后静静地站在着门口。
没有进去,仿佛等待。
在等待什么呢?昨天她已经把话撂下得明明白白了,他还有什么好等待的呢?!穆昂想着,视线却在掠过了苏瑷耳朵的时候,而慢慢的蹙起了眉头。
她的耳垂,光洁无物,原本戴着的那两枚月光石耳钉,这会儿已经看不到了。
“你的耳钉呢?”他冷声问道。
苏瑷微楞了一下,然后淡淡地回道,“我摘下来了。”既然他们已经不再是男女朋友了,既然她已经不想要再奢求着恋情的美满了,那么自然也没有再戴的必要了。
他只觉得胸口处传来一阵阵的刺痛,“摘下来……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地……”迫不及待地想要和他撇清关系吗?
他死死地抿着唇瞪着她,胸口中那种烦躁的焦虑,在不断地涌起着。既然他已经决定了,只要她不后悔分手,那么他也不会后悔,是为什么当看到她毫不留恋的把属于他们情侣的物品丢弃的时候,他却又会受不了呢?
苏瑷眼见穆昂把话说了一半,虽然不清楚他想说的是什么,不过她也没太纠结,而是垂下了眼帘道,“那我先走了。”
只是她才走出了一步,手腕却倏然地被他紧紧地握住了。
一阵刺痛,又从手上传来。苏瑷在心底哀叹一声,昨天她手上被抓的淤红还没完全退下,看来这会儿淤红又要加深了。
“还有事吗?”她抬头看着他。
穆昂一言不发,只是有些怔忡地盯着自己握着苏瑷手腕的手,刚才他甚至是没有多想的,就去抓住了她的手,是不想她太快离开吗?还是……
苏瑷扭动了一下手腕,挣脱不开,于是又道,“还有事吗?这里人多,麻烦先松开手好吗?”
穆昂的心情,因为苏瑷这种淡然的态度,而变得更加的恶劣了。似乎分手对她来说,并没有什么影响。她现在对他的态度,就好像是回到了他们交往前的样子。
他不喜欢她的这份冷淡,仿佛她和他之间毫无关系。
下一刻,穆昂拉着苏瑷的手,朝着自己的车子走去。
苏瑷一惊,“穆昂,你想干嘛?”
只是回应她的,是她整个人都被塞进了他的车子里。
她挣扎着想要从车子里出来,却又被他再度按回了座位上,“既然你觉得这里人多,那么就去人少的地方说话。”
苏瑷有些微怔地看着眼前男人额头处隐隐爆出的青筋,直到这一刻,他该是在生气。只是她有点闹不明白,他到底在气点什么。
倒是没有再挣扎了,苏瑷安静地系上了安全带。
穆昂这才坐上了驾驶座,发动着车子。
车子缓缓的驶离了医院,苏瑷突然有着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明明这不是她第一次坐他的车,是这一刻,却和以前的感觉都不一样了。
这会儿,他就坐在她的身边,两人之间的距离很近,是却又像是隔了很远很远的距离。
苏瑷转头,看着穆昂,印入眼帘的,是他俊美无俦的侧面,高挺的鼻梁,深邃的眼睛,轮廓分明的脸庞,衬得他那清冷的气质越发的迷人。
而他的耳垂上还戴着月光石的耳钉。
那是她给他买的。
突然间,她想着他的生气,是因为她一声招呼没打,就擅自摘了耳钉的原因吗?
随即她又失笑,一个本就喜怒不形于色的男人,能因为这种事情,就生气的吗?更何况,他们昨天已经分手了。
倏然,他转过头,视线瞥着她。
两人的目光对个正着。
苏瑷赶紧低下头,眼观鼻,鼻观心。好吧,从现在开始,她不能再像以前一样,肆无忌惮地看着他了。
车中的气氛,沉默得压抑。
而她的手腕处,刺痛还在隐隐传来。
苏瑷干脆轻轻地揉着手腕,以缓解手腕上的疼痛。
“你的手怎么了?”穆昂的声音倏然地响起在车内。
“啊,没什么。”苏瑷赶紧回道,不自觉地拉了拉衣袖,并不想让他看到自己手腕处的淤红。
是穆昂却是直接把车停在了路边,然后拉过了她的左手,把她的衣袖往上一拨,顿时,她手腕处一圈明显的淤红就呈现在了他的眼前。
他的眉头皱起,以他的眼光,自然能够看得出这是受到外力用力握住才会导致这样的淤红,想到了昨天晚上还有刚才他都曾抓着她的手,他心中便隐隐明白了。
“既然被抓痛了,为什么不喊?”他问道。
她扭动了一下手腕,把手从他的手中抽出,“还好,也不是太痛。”
他紧抿着唇,又检查了她的另一只手,看到她的右手上没什么淤红后,才重新发动了车子。
等到车停下来的时候,苏瑷才发现车停在了一间药房的门口。
穆昂下了车,走进了药房,过了片刻后又回到了车上,只是手上已经多了一支化淤的膏药。
穆昂拧开着药膏的盖子,其意思不言而喻,就在他要挤出药膏,帮她涂抹的时候,苏瑷想了想道,“谢谢,不过我自己来就好了。”
客气的生疏,却让他的眸光沉了沉,“随你。”
他把药膏放到了她的手中。
苏瑷开始一点点的擦起了膏药。药膏涂抹好后,手腕上的那种刺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