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林青阳弯腰把文件夹捡了起来,胆战心惊地走进去,放下就想走。这会儿他才明白过来,梁爽刚才让他过两天再找白骨精签字报销,并不是嘲讽他穷,而是劝他避避风头。
想想啊,堂堂的公司副总裁,白骨精想骂就骂,想砸就砸,自己不过一只小小小小菜鸟,这会儿送上门来,不是找虐又是什么?
果然,背后响起一声:“站住!”
林青阳站住了。
“把门关好,过来!”
林青阳乖乖照办了。
惹不起,还躲不起,当然只好选择听话了。
“你来干什么?”白骨精打量着他,好像看一个陌生人。
林青阳心里有点发毛,晃着手里的报销单,说:“签字,报销。”
白骨精走过来,伸出手来,并没有接他的报销单,而是去扯他的高领羊毛衫。
林青阳下意识地躲了一下,但是,不敢动作幅度太大,没躲开。
“这怎么回事?”白骨精看见了脖子上的伤痕累累。
明知故问啊!肯定不是,她在试探林青阳对这件事会怎么在外面说。
“不小心,摔的。”林青阳不傻,只能当面说瞎话。
“啧啧!”白骨精摇摇头,说:“摔的挺有意思哈!”
林青阳不敢像对付秦志坚那样让白骨精摔一个看看,只能继续说:“摔倒的时候,被小树枝挂了。”
“哦!”白骨精手移到另一边,疑惑地问道:“没这么巧吧?怎么像抓的呢?”
白骨精本来就是始作俑者,这个理由哄哄窦蔻还行,连梁爽都骗不到,当然更说服不了她。
什么叫像是抓的,明明就是抓的!林青阳被问烦了,忍不住呛了一句:“倒下去之后,又被一只发情的母猫抓了几下。”
白骨精没生气,反而笑了:“活该!你肯定惹着人家母猫了。”
林青阳松了口气,在白骨精的威逼之下,总算勉强自圆其说了。
“唰唰!”白骨精低头拿起笔,在报销单上签上了名字。
出门,往财务部走,路过人力资源部,看见经理石栋梁在向他招手。
林青阳走过去,被石栋梁拉进了办公室。
他看着林青阳,问:“怎么了?”
“被猫抓的!”林青阳响亮地回答,好让里外的人都听见,免得见一个解释一回。
“我不是问这个!”石栋梁悄声说:“刚才怎么了?”
林青阳也压低声音,说:“白总和袁总吵起来了。”
“为什么?”
“没听见!”林青阳觉得石栋梁待自己不薄,应该知无不言:“好像挺激烈,白总还砸了文件夹。”
石栋梁意味声长地“哦”了一声,办公桌上的座机响了,他接起来,说:“白总,您好!……是,我马上过来!”
把报销单送到了财务部,林青阳回到了市场部的办公大厅,他仰着头,一点也不避讳,逢人问便说是被猫抓的。
爱信不信,不信拉倒!你们要是知道是哪知母猫抓的,不羡慕死才怪呢!
坐下来,林青阳发现,他又没事可干了。
与红光机械厂的合同签了,剩下跑腿的事交给了苏杭,分到手的任务完成了,末位淘汰的压力扔给了张三李四王二麻子们,再想从他们手里挖个把项目过来做,恐怕比挖他们的祖坟还难受。
如果不想到年底总结的时候,成为白骨精的刀下之鬼,惟一的出路就是努力工作,拿下自己手头上的订单,完成分配的任务指标!
这个时候,林青阳突然觉得,白骨精帮他和苏杭拿下红光机械厂这个最小的项目,也算是一着妙棋,一下子就把张三李四王二麻子们的潜能全部激发出来了,要知道,他们每多拿下一个订单,完成的任务可远远不止一两百万!
这一招,叫四两拨千斤!赞叹完白骨精的手段,林青阳无所事事,又不敢浏览那些乱七八糟的网站,只能去公司内网瞎转悠,看到了公司内部组织构架,马上就联想到了袁立超,开始瞎琢磨,白骨精与袁立超为什么会发生激烈的争吵?
百思不得其解!
算了,别浪费脑细胞了,一个普通小职员,哪里猜得着公司高层的秘密,只要每个月能按时领到粮饷,他们爱怎么争,爱怎么吵,关我屁事?
由于地处大厅的门口,进进出出的人可以看见林青阳,同样,林青阳坐在座位上也可以总揽全局。
整整一个上午,不断有公司部门经理、总监级人物匆匆而来,匆匆而去,十八层就白骨精一位公司领导,除了她召见,平时这帮子公司精英各司其职,很少会往这个楼层跑。
看来,公司发生了重大情况,而且,高层还发生了重大分歧!
中午吃饭的时候,食堂里安静得令人难以置信,大家似乎都心有灵犀,默默地打饭菜,默默地吃完,默默地收拾盘子,默默地离去,连林青阳这只没心没肺的菜鸟,也从中感受到了乌云压顶,仿佛暴风骤雨即将来临。
职场战争,看不见战火硝烟,但既然是战争,便有交战阵营,便有胜负输赢,便有王侯贼寇,同样残酷惨烈,用尸横遍野来形容似乎有点夸张,但刀锋过处,会倒下一片则毫不为过,轻者伤了元气,一蹶不振,重者卷铺盖滚蛋,炒了鱿鱼。
尽管平时的食堂“大杂会”没有如期召开,但下午上班之后,各种流言蜚语却在名流大厦里悄悄流传。
众说纷纭,版本多多,貌似都有鼻子有眼,但细一琢磨,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