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痹的,居然没躲开!”林青阳看着包扎好的伤口,脱口而出,想想太过粗鄙,赶紧闭嘴。
许可这才想起来,问:“林子,伤得怎么样?”
“没事,只破了点皮。”林青阳举起受伤的手臂,笑着挥了挥。
“呼呼!”
李建军走出砖窑,站在原地,透过密密的树林,仰望漆黑的天空,长长地松了口气。
林青阳被送进了人民医院。
当一个人面临着死亡威胁时,会激发出强大的意志力,忘记ròu_tǐ上的痛苦。但是,危险一旦过去,精神松弛了下来,生理上的透支便会加倍显现出来。
连着两天,林青阳都是在紧张和恐惧中度过的,吃不好,睡不香,又经受了一场死亡的威胁,他混身酸痛,昏软无力,身体状态接近了虚脱的边缘。
强打起精神挺到了医院,一躺在手术台上,林青阳不知不觉就睡着了,梦里还梦见再次与老北上线狭路相逢,这次他先下手为强,抓住一个网球拍,揍到这帮歹徒哭爹喊娘、满地找牙……
再次醒来的时候,林青阳已经躺在了一间豪华的病房里。
病房里亮着一盏桔黄色的小灯,发出柔和的光亮,给人温馨的感觉。
林青阳缓缓游目四周,对面的墙上挂着宽大的液晶电视,豪华的沙发,名贵的地毯,淡绿色的窗帘。
独立的卫生间,外面还有一个客厅。
一篮鲜花放在桌上,清香的百合似乎还带着新鲜的露水,没有难闻的苏打水味道,反而有一股淡淡的馨香弥漫其间。
如果不是手上打着点滴,床边摆放着一整套高档的医疗器械,林青阳一定会以为自己躺在某个星级宾馆里。
窗外传来清脆的鸟啼,空气凉爽怡人,整个病房一片洁白,流淌着特有的静谧安宁,病房的门敞开着,客厅里一人正逆光而立,身形婀娜,周身涂抹着金色的光晕。
“你醒了?”窦蔻从客厅里走了进来。
她拿起桌子上的遥控器,按了一下按钮,房间里的窗帘自动向两边收起。
明媚的阳光照进了病房。
“扣儿,这是哪儿?”林青阳摸摸头上的纱布,问道。
“人民医院的高干特护病房。”窦蔻答道。
“啊,那一天得花多少钱哪?”林青阳大吃一惊,挣扎着想要坐起来。
“别动,医生说你要好好休息,你看,还输着液呢。”窦蔻似乎看出了林青阳的肉疼,她伸手按住了林青阳,微微一笑说:“你安心躺着吧,可可说,费用他们出。”
“完了,完了,钱都花在这上面了,奖金肯定少了!”
“你掉钱眼里取,要钱不要命啊?”窦蔻瞪他一眼,随手给林青阳掖了掖被子。
虽然动作很微小,可是,从来没有住过院的林青阳心里却涌起一股温暖,不由得定定地看着窦蔻,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难道是她一直守护着自己?莫名的,林青阳的心头隐隐有些感动:记忆中,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上,还从来没有得到过一个女人的细心呵护吧?
窦蔻身上穿的是一件粉色的衬衣,外面套了一件鸡心领的长袖羊毛纱,一条浅灰色的休闲长裤,亭亭玉立,楚楚动人。
见林青阳不说话,窦蔻也沉默了。
过了好一会儿,林青阳才说:“谢谢你,扣儿。”
“林哥,你我什么关系,瞎客气啥呀!”窦蔻笑了,问道:“林哥,饿了吧?”
“饿了。”林青阳点头。
昨天晚上行动前,只在招待所里吃了一大碗面条,折腾了一晚上,又昏睡了好几个小时,还真是饿醒的。
窦蔻从客厅端出来一碗热腾腾的瘦肉皮蛋粥。
这是她亲手熬制的。
昨晚上,从许可那里得知林青阳受伤住院,她立即赶过来了,守护了他整整一个晚上,大一早就在客厅的电磁炉上熬好了瘦肉皮蛋粥。
“扣儿,手艺又长进了呢。”林青阳坐了起来,不知道是太饿,还是这粥味道极佳,一股香味弥漫开来,很是诱人食欲。
可是,准备开吃的时候才发现有些麻烦。
林青阳的左臂缠着绷带,右手在打点滴,没法自如活动。
“别乱动,我来喂你。”窦蔻很自然地端着碗,用勺子盛着米粥往他嘴里喂。
“别,我能行。”林青阳拒绝道。
“谁说你不行了?”窦蔻说完这句话,也突然觉得有些暧昧,低着头舀了一勺粥,送到了林青阳的嘴边。
林青阳别无选择,只能张开嘴巴,享受着窦蔻的服务。
“真香啊。”林青阳一边吃着,一边问道:“窦蔻,可可那边怎么样了?”
“我没问。”窦蔻面无表情地回答。
“嗯……”林青阳还想说什么,可窦蔻手里的勺子已经顶到了嘴边,他连忙张嘴咽下。
见林青阳还要问,窦蔻用不耐烦的口气说:“先吃,吃完了再说!”
吃完了皮蛋瘦肉粥,林青阳看着窦蔻,问道:“扣儿,到底怎么了?”
“你说怎么了?扣儿姐生气了,后果不严重么?”
“你生谁的气呀?”
“生你的气!”
林青阳刚要问,窦蔻从带来的纸袋里拿出了一套男士内衣,用命令的口吻说:“来,我帮你换上。”
“这个……”林青阳四下张望,面露难色。
“怕什么?又没外人。”
“不是,我这手上还打着点滴呢。”林青阳拼命找理由。
“换裤子,又不影响你打点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