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勇刚得到授意,直跳走到了人群中央,挡住了两边的人,说:“哎哎,有事外面整去,别在人家酒吧里闹腾啊。”
“你哪头的?”小舅子冲着赵勇刚问道。
“问你家小胖子!”赵勇刚烦躁的回了一句。
黄长发看向黄小胖。
小胖子哭哭啼啼地说:“舅,他们是我们这头儿的。”
小舅子看了几眼赵勇刚和他身后的六个白衣人,沉默了一下,指着林青阳和华爱德说道:“草泥马的!老子给这几位大哥面子,在外面等你们!老子给你俩****崽子上一课,让你们见识见识棋盘洲上的能量!”
“行,我肯定出去!”华爱德压根没在乎小舅子,点头就答应了。
站在门口季飞看王鹏飞没吱声,缓缓松了口气。
只要不在酒吧里折腾,死人翻船都跟他东方威尼斯没一毛钱关系。
“二哥,谢谢啊!”季飞顿时笑着冲王鹏飞说了一句。
“操!”王鹏飞骂了一句,背手跟了出去。
“季老板,你心里有数啊!”刘煜把王鹏飞想说而没说出来的话帮着说了。要不,怎么他妈该他当律师呢。
林青阳给黄长发打过工,知道这农民企业家的秉性,就是一点儿亏也不能吃。看来,这顿打是躲不过去了,而且小舅子这帮兔崽子们没个轻重,下手肯定比乔三炮他们更狠。
出门以后,一到停车场,所有人都傻眼了。
一辆老掉牙带篷布的吉普车开道,两辆解放牌大卡车,整齐的停在路边。
这两个品种的车辆,是人民公社时期的产物,绝对属于老古董,华家老爷子当年使用过的,被收藏保养得非常好,外面的军绿色整的跟新的差不多,民兵连有行动的时候开出来,大壮兵威,颇有点49年解放军杀进临江城的架势。
华四叔大喊一声下车。
“呼啦啦!”
几十号人头涌动,手持镰刀,铁锹,锄头、大镐等农业用具,从解放牌大卡车的车斗里蹦了下来,场面跟农民起义军攻打下县城的场面差不太多,那是相当的壮观!
望江县自古民风彪悍,尤其是长堤乡的华氏家族,更是油泼不进,针扎不下去,因为这帮人大部分都有亲戚关系,一家有事儿,七大姑八大姨,姐夫小舅子的一大堆,更别说自打解放以来,华爱德家的祖祖辈辈一直都当着长堤乡的乡长。
哦,以前不叫乡,叫公社,那会儿华爱德的爷爷也是革委会的主任。
刚开始,王鹏飞等人还以为这伙子农民是跟黄长发一伙儿的,心里还在暗暗高兴,可等到一起被农民们围住了之后才慌了神,这他妈是小刺猬头搬来的救兵!
别人可能可以不清楚农民军的厉害,但王鹏飞是有过惨痛教训的。
九十年代初期,王氏兄弟开始创业的时候,为了帮某个赌场追一笔赌债,把人逼到了望城县的一个村子,这个赌鬼躲在了一户亲戚家,王鹏飞带着几个人就去了,跟这户村民发生了矛盾。
争吵过程中,王鹏飞的人当中有个麻脸混子,嘴巴向来不干净,还推推搡搡地抖狠,把这户村民惹急眼了,一嗓子喊来一百多号人。
麻脸混子慌了,掏出一把短猎枪来,朝天开了两枪,本以为能把农民兄弟给震住,谁知道刚回头,头顶就挨了一镐。看好,是镐,不是镐把子,麻脸混子当时脑袋就他妈两半了。
剩下几个人让农民兄弟一顿圈踢,直接踢出两个重伤。
王鹏飞灵光,趁着几个小兄弟与农民兄弟混战的时候,逃出了村子,跑回了城里。
事后,这事儿在法院扯了三年多,也没扯出个结果,麻脸混子的骨头渣子都烂了,但村民没有一个撂案的,口供不完整,你再牛b,也不能把村子里的人全突突了。
虽然那个赌鬼最后还是还了赌债,法院也判了几个村民三五年不等,但麻脸混子,基本上等于白死了!
这种带有老式家族的村子,就像一个村中之国,他们有自己一套行为准则,其他的人,想跟他们嘚瑟一下,很容易受伤。
因为,混子们还多少讲一点江湖规矩,而农民军一旦上了火,根本不没任何道理!
很不幸,王鹏飞他们这次碰到的是望城县最不讲理的村子,长堤乡华家村!
见到这个阵势,黄长发带来的几个打工仔当即就歇菜了,纷纷把手里的工具扔了,根本没打算作任何的抵抗!
这么说吧,黄长发在棋盘洲上绝对算得上是一号没人敢惹的硬角色,但是,与望江县华家村的农民军一打照面,就只剩下举手投降的份儿了。
不投降能咋的?真以为自己是穿山甲,可以钻地洞逃窜啊!
王鹏飞等人虽然脸上还算镇定,但心里却在砰砰乱跳。
不错,乔三炮和赵勇刚等人都是一等一的好手,但直接跟这几十个农民兄弟开干,那妥妥的不会有好下场,可能到最后,****死了还找不到伸冤的主儿!
华四叔站在老式吉普车的车头上,大声问:“小德子,谁他妈先动的手?”
“四叔!那个穿白衣服斜眼睛的!”华爱德站在人群中大喊了一句,手指向了三角眼。
“都别放跑了,一个一个地干!”
华四叔吼一声,抬手一指三角眼,就听脚步声宛如千军万马在奔腾,震的耳朵发麻,三角眼一抬头,根本没看见别的东西,眼前全是乌央乌央的人群。
“操!”三角眼顿时懵了,咬牙骂了一句,举手喊道:“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