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能够挽救这几千条性命,实在他们的恩泽,若是国公有何差遣,本县虽然困顿,但是劳力,还是管够的。”洛川徐县令不由得喜道。
“那好,让你的人,看押那三千战俘,还有打扫战场。另外,再派人来,看好这些流民,本公子会派人往韩城县遣人来接他们过去,不过在那之前,可能要耽搁七八天的时间,这些日子,他们的衣食,怕是要有劳徐县令了。”我回过了朝来,朝着徐县令笑道。
“这没问题,多谢国公为洛川县解此大患。”徐县令先是一愣,旋及大喜,朝着本公子深施了一礼之后向那些随行官员吩咐起来。
“光是打扫战场,想必,他们所获之收益,就不下数万石粮草,还有一些牛马,别说是养这些人七八日,就算是养上三五个月也没问题才是。”脸上的面甲一直没有揭开的韩世谔闷声闷气地道。
“无妨,毕竟这洛川县经此劫难,也是颇有损失,这位徐县令也算得是爱民的官员,这些粮食牛马,他是不会独吞的。”我回过了头来冲犹如铁罐头一般的韩世谔解释道。“重要的是,那三千战俘,我虽然很想宰了这些畜生,但是,我不希望我的士兵因私泄愤,而变成冷血的杀手。”
我顿了顿之后说道:“他们是军人,而不是刑部的官员,在战场之上,他们需要冷酷无情,但是,在其他时候不需要。”
韩世谔看着我,似乎有些不太明白我这话的含义,但是他并没有追问,而只是若有所悟地深思起来。
我们的损失很是轻微,战死二十七人,伤一百出头,不过,以不到三千人,大破贼军三万,这个战绩,看起来似乎很牛,但是在我的眼里边,根本不算什么。
想一想日后的大唐王朝,就经常是以少胜多,以千胜万的战例数不胜数,而且还有不少这样的战例是跟游牧民族,比如突厥掐出来的,而我们光是打一些老百姓就兴奋成这样,日后看到那样的战例,怕是到时候肯定会脸红无比。
但问题是那些士卒们一个二个无比兴奋的模样,就好像是刚刚战胜了世界上最强大的敌手似的,这让本公子有些不太满意,不过,不需要我出马,那些队长、什长都站了出来,对于这种懈怠思想进行了严厉的批评。
“……这些敌人不过只是一群连武器都不懂得使用的普通人,而战胜了这样的人,难道就很值得你们高兴和骄傲吗?别忘记了,在五交城下,那才是朱粲那个畜生的精锐所在。”一位队长很是严厉地教育起了跟前十个名民兵,嗯,这些人都给教育得灰头土脸,却没有人敢跳出来吱声。
不为别的,就因为这位队长之所以是队长,可不光是因为他是我的部曲,更重要的是,他的训练成绩,是本队最好的,而且他不但跟随俺爹参加过战斗,在这历次的战斗中,他都频频建功。
所以,这样一位勇敢而又无畏的队长,不但可以起到好的带头作用,而且还能够压制住那些士卒们的异端邪说,呃,反正大概就是那么个意思。听得本公子也频频颔首,是啊,才是一些顶天也就是二流子黑社会流氓组成的队伍,别说披甲,甚至连武器都不够,战胜这样的队伍,实在是没有什么可值得骄傲的。
“言之有理,言之有物啊。”韦云起也不由得有些感慨地点了点头道。这让本公子颇有些沾沾自喜,看样子虽然政治思想没有跟上,但是化课还有军事课程还是起到了一定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