猪妖不自量力地还跟鬼头对付了几下子,挨了数棒后,掉头就跑。
虫魔不想取他性命,召来了无数的飞虫,追着蠢猪咬,想让他带路去找高米尔。这猪被咬得满身大包,真就把虫鬼带到了高米尔那里。
使一个人连续不断地仇恨另一个人,方法很是简单,只要使彼此间的仇恨向下延续就可以了——旧仇上想法给它加上新仇,小仇上想法给它加上大仇。魔鬼也正想找虫魔呢,好与他说蝗虫精这事,见其把手下打成这个样子,有些恼火,冲着鬼头怒道:“我好心好意命猪老弟告诉你蝗妹妹的事,却是为何把他打成这个样子?”
虫魔以为高米尔同他装糊涂,把眼睛一翻睖:“这个我正想问你呢?我的妹妹给人所害,为什么张三看不到,李四也看不到,偏偏给你的手下看到了呢?这样巧的事情,发生在眼下这样极其微妙的时刻,你能向我解释一下到底是为什么吗?”
高米尔也搞不清这虫鬼到底是啥意思了,心里不快地嚷道:“你个鬼东西,让我给你解释什么?是解释人家为什么杀她啊,还是解释她为什么会死啊?是解释人家该不该杀她啊,还是她该不该死啊?”
高米尔一连串说出这么多“死”啊,“该死”啊,“杀”啊,“该杀”啊,让虫鬼更加无比地坚信,他的妹妹就是给高米尔害了。便又问道:“你是手眼通天有大本事的人,能够告诉我沙道友与冰道友都是怎么死的吗?为什么蝎精与白狐精张三不跟,李四也不跟,却偏偏地跟了你高米尔呢?如果你要是能把这些给我解释清楚了,我就相信蝗妹妹是被耶和华孩子给害的。”
虫鬼这一连串的质问,让魔鬼听得清楚,这是怀疑到他的头上来了。不但如此,还把沙鬼与冰鬼的死,都毫不客气地归纳到自己的头上来了。心想,这鬼东西是听到了什么,还是卡跟头把脑袋拽清醒了呢?他极不喜欢别人用这种口气同自己说话,甚是反感地说:“要是我说那两个鬼头都是我害死的,你相信吗?要是我说两个妹妹就是喜欢我,你相信吗?”
虫魔把牙一龇,心想真是不打自招了,怒吼道:“承认了就好,什么事情敢做就应该敢当,这才是英雄好汉。想蝗妹妹出来杀那些吃她蝗虫一族的人,其中不乏有你高米尔的孩子。而你这个只允许自己占便宜,不允许自己吃亏的狗东西,就丝毫不念旧情的把她给杀了,且还嫁祸给耶和华的孩子,好让我把仇恨转移到他的身上去,你说是不是?”
高米尔别的事都干过,就这事没做,确确实实给虫鬼冤枉了。他是受不得半点委屈的,别说不是他干的,就算是他干的,也得狡辩一番啊。除了你拿出确切的证据来,否则就算把刀压在他的脖子上,都不会老实的。只听他对虫魔道:“你是觉睡得太多了,稀里糊涂地梦到什么了吧?要么就是听哪个老太太哼哼,你便跟着谱出来个曲子吧?你这算什么呢?不能别人说啥那就信啥啊,也不能你梦见啥就是啥啊。这是从哪八卦来的一点影子都没有的事啊?到底是谁说的,谁讲的,还是你左眼睛看见的,或是右眼睛看见的?今天你平白无故地怀疑我,我心里上受不了,这不但污辱了我的人格,同时也伤害了你我之间的感情,定要给我说个明白。”
虫魔见高米尔又矢口否认了,心想真是属养汉老婆的,刚刚把裤子提上,就什么都不认了,大怒道:“我左眼睛看见蝎精在你的身边,右眼睛看见白狐精也在你的身边,凭着这些,我就可以断定,沙道友与冰道友的死与你脱不了干系。凭着以前我杀你孩子时,你不依不饶的那种表现,我也足可以断定,蝗妹妹就是你害死的……”
不管高米尔说什么,虫魔都不相信了,一口咬定他的妹妹就是高米尔害的。搞得魔鬼全身是嘴都说不清了,于是也就越来越恼了,最后两个动起了手来。
虫鬼把身子反盘起来,现出千千万万双手,每双手都拿着一根棒子,旋转着来打高米尔。
高米尔也不示弱,拿出他的两件法宝,变成两个飞旋的钢刀,来砍虫魔。
虫鬼久战高米尔不下,召来了满天的飞虫,口中叫道:“咬死他,咬死他……”
那飞虫闻到了魔鬼身上的狐臊气,不要命地糊了上去。
高米尔急忙从口中吐出一股毒气,把糊上去的虫子熏得满地都是。虫魔见无法取胜,纵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