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米尔对白脸狼说:“这个鬼东西做了对不起我们的事,得让他付出点代价才行。他此时正在海域当中,我想让你回去监视他,有什么情况马上来通知我。你看看有没有什么困难,要是有的话,我们再从长计议地想其他法子。”
啥叫困难呢?啥叫艰难呢?在仇恨面前,什么都不存在了。没有仇恨的存在,也就没有力量的存在,也就没有斗志与勇气的存在。而对于什么场面都见过,什么事情都经历过的白脸狼来说,根本不存在什么困难不困难,什么艰难不艰难。于是,带着她的狼崽子又回到海域当中去了。
魔鬼把白脸狼母女打发走了之后,叫来了蝎精与白狐精,对她们说:“地爬子这段时间过得挺滋润舒服的,可就是不太听我的摆弄,皮子有些紧了。我想让你们帮我个忙,去熟一熟鬼东西的皮子,那样他会更加地‘舒服好受’一些的……”便带着两个妖女守在海魔的家门口,专等着地鬼露面。
对于海魔来说,白脸狼的来去都是自由的,因为腿就长在她的身上。你住在我这里,我也没有什么可高兴的;你离开我这里,我更没有什么可值得欢喜的。母狼不在的这几天,鬼头推襟送抱地把窝藏在心里的肺腑之言,全都说给了地魔与虫魔,让两个掂对着好自为之。两个鬼东西虽然不是完全相信,但对高米尔多多少少也有了一些新的认识。
总在人家这里住,不是那么回事,两个想去找水鬼做进一步的证实。前脚刚往出一迈,白脸狼马上派孩子传信给了高米尔。
虫魔与地魔还没走出多远,迎面就遇见了蝎精与白狐精两个妖女。
蜥精与蝗虫精欣喜异常,老远就开始打招呼,灿烂着小脸,上去就要亲热。
蝎精与白狐精把脸都冷若冰霜地绷起来,连一个褶子都没有。眼皮也不撩,那种彻骨的寒意,让人从头上一直可以感觉到脚底跟。
蝎精首先发难,用手指着地魔恶狠狠地道:“想当初你贪图沙道友家乡的神油,赖在那里就是不走。还拿出一大堆哪都对不上哪的狗屁不通的理由来,弄得我与沙道友无家可归,四处漂泊流浪,最终逼得沙道友硬是死在了耶和华孩子的杖下。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你而起,今天定要讨还这笔血债不可。”她嘴上虽是这样说,但打心里还是十分感激鬼头的。要是没有这地爬子的一闹,她怎么又能得到沙鬼的法器呢?可这话不能说,得到好处谁还不会卖点乖呢?若要把肚子里的真心话说出来,那肯定就不乖了,特别在高米尔那里。
蝎精刚咬牙切齿地说完,白狐精也横眉立目地嚷嚷开了。她的那张白得一点血色都没有的脸上,挂满了怒容,翻动着巧诈能言的狐狸舌头,罗列了一大堆与地魔好不搭边的罪名,硬是往其的脑袋上扣。只听她对地魔恼怒着道:“我不知道冰道友的眼睛,是怎么长的,咋就把像你这样的人当成朋友了呢?他被耶和华孩子撵得到处亡命天涯的时候,你在哪里呢?为何眼看着而不伸出援助之手,是怕拐带着而连累了你不成吗?你这算哪门子朋友,彼此之间还有什么感情而言呢?像你这样的做法,与间接的帮凶有什么区别?你说说,冰道友是不是瞎了眼睛,怎么就认识了你这种冷血动物一般的狗东西呢?”真是有的没有的硬往鬼头身上塞啊。她说的这话,谁都知道,是毫无根据的无理取闹,是魔鬼授意下的胡搅蛮缠——完全是拿不是当理说。
地魔听得明白,也看得明白,这两个东西完全是朝他来的。他觉得有些好笑,心想,就凭着你们两个小东西,也不好好地掂量一下有多大的分量,怎么不知几斤几两地敢在我面前大呼小叫的呢?就算是沙鬼与冰鬼站在这里,他们也不敢如此地狂妄啊。他的那张紫黑色的脸,抽巴了起来,眼睛一翻睖:“你们发烧了吧?迷糊了吧?吃药了没有啊?打针了没有啊?怎么就这样地出门来了?看在两个道友的面子上,我不与你们一般见识,赶快滚远点,别耽误了我的事情。”
蜥精见鬼头有些发火了,还好心好意地急忙上来劝说,让蝎精与白狐精赶快走开。
两个妖女受了高米尔的指使,谁能劝得动啊,纷纷亮出法器,来取地魔。
鬼头一瞧,怪不得人家趾高气扬地没把他当盘菜,腰板直直地说话有底气,原来自恃手中握有两个鬼东西的法器啊。他本来就是个脾气十分暴躁的家伙,怎能容忍两个妖女对他倨傲不逊地如此这般呢?“嗷嗷”地连叫了好几声,一个高蹦起来,伸手入怀取出他的斧子,寒光闪闪地一轮,直奔两个妖女而去。
两个妖女手中虽然握有法器,可还是敌不过地魔,节节败退。
白狐精为了脱身,飞出法器来扣鬼头,被其用斧子搕飞。并舞动着斧子追砍于她,势要取其性命,吓得妖女一路放毒地逃去。
蝎精见状,急忙放出毒沙。地鬼以前吃过这东西的亏,心里早有防范,扯着蜥精钻入地下也走了。
苦就苦了这虫魔与蝗虫精,傻呵呵地还在一旁观战呢,都被毒沙打中,走也不好走,挪也不好挪地让高米尔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