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了好沉的一觉。
有什么东西咔嚓轻轻一响,董苗苗皱皱眉头醒了过来。
周围很安静,安静得仿佛刚才那一声轻响是幻觉溽。
渐渐记起发生过的事情,人质,s团,对决,倒下,方池洲…瞻…
所以,她现在是在……医院?
睁开眼,果然,入眼便是点滴瓶和点滴管,好像是刚换过药水的,所以,刚才那一声轻响是护士关门的声音?
她不否认,在意识到自己的医院的第一瞬间,她希望看到的人是方池洲……
如果她记忆没有出错的话,她好像稀里糊涂地在昏过去之前向方池洲求婚了,刘亚运还在旁当了见证,只是不知道他答没答应啊?
她心中哀叹,当时那一枪她流的不是血,是水吧?她真是脑子进水太多才那般浑说……
胡思乱想间,有人进来了。
她一看,竟然是一个穿军装的女人,亦即上次她给方池州送药时和方池州同车的人。
“你醒了?”她说。
董苗苗点点头,“你是……?”
“我叫陈慧。”她只说了名字,并没有说到具体的职务。
“你好。”董苗苗不知道该对她说些什么。
没想到陈慧却问她,“我问过医生,你可以吃点东西,你想吃点什么?”
“……”为什么是她问自己想吃什么?自己跟这个陈慧之前都不认识。
陈慧似乎看出了她的疑惑,解释道,“你没醒来的时间里都是我在这看着你。”
董苗苗起初惊诧地瞪大眼,后来却明白过来,她是个女人,当然要女的来照顾,她倒是很想问一下方池洲呢?有没有受伤?可是,又觉得自己没什么立场问。
陈慧倒是有极强的观察能力,一眼就洞悉了她的心思,“别惦记我们方团了,他病了。”
病了?没受伤?“什么病?”她问。
“也没什么,就是重感冒,发烧,几天了还在反复呢!”陈慧轻描淡写地说着,眼神里却又分明写着对她的排斥和厌恶。
“那……他还好吧?”董苗苗寻思着他那样体格的人应该不会轻易生病,就算感冒了也不至于几天还反复啊?
陈慧哼了一声,“还不是你,如果不是那天晚上找你方团怎么会生病?可是,这次行动策划了这么久,就算病了也要坚持下去,拖了几天,越拖越严重,没错,我们都是铁打的骨肉,可我们也是人,轻易不会生病,但一旦真病了,没几天折腾是好不了的。知道吗?你被挟持那天,方团就是顶着高烧在执行任务的……”
陈慧说到这里不禁哽咽了,“所以说啊!女人就是祸水!你没事在学校老老实实待着不好吗?到处瞎跑什么呢?害人害己!”
“……”这突如其来的指责,让董苗苗莫名其妙,喃喃的一句,“说得好像你不是女人一样……”
“我是军人!”陈慧斩钉截铁地说。
董苗苗不想跟她争执,动了动身体,也不太痛,自己虽然中枪了,也就是个外伤而已,所以试着撑了撑,想自己起床。
“你干什么?”陈慧看见,马上制止她。
“我去看看你们方团啊!”她双腿是好的,完全可以自己提着药水去看看方池洲。
“你还是别去了!”陈慧的语气里透着讽刺,“你算那根葱啊!方团老婆来了!我说你好好一个老师,还干这种破坏别人家庭的事,要不要脸啊?”
“……”董苗苗顿时愣住。老婆?破坏家庭?她慢慢躺了回去,心,也随之落到了最底层。
陈慧却没放过她,还在继续说,“我说你不要脸没关系,也为我们方团想想啊!你这是破坏军婚呢!你如果真的为他好,就别影响我们方团啊!”
呵呵,破坏军婚……
董苗苗怎么那么想笑呢!而且,她还真的笑了出来。
她的笑却激怒了陈慧,陈慧脸色一变,更没好话给她,“你还笑?你到底有没有廉耻之心啊?你一个老师,破坏军婚当小三你还好意思笑?你笑什么?我跟你待在一个屋里都觉得耻辱!你自己笑吧!笑个够!不要脸
tang!我走了!”
陈慧气冲冲地甩门就走了,剩下董苗苗一个人思考陈慧给她留下的问题:你笑什么?
是啊,她笑什么呢?她自己也不知道,只知道心里苦苦的,涨涨的,憋得难受,她懒得去想这种难受感的源头是什么,有些事情,想得越清楚,也就越痛楚吧,所以,不如浑浑噩噩的,就当自己果然是个不要脸的人吧……
她只是觉得奇怪,为什么到哪里她都逃不掉没吃到羊肉惹得一身***的命运?无论在北京还是在这里,她什么都没做,在别人眼里就是坏女人当中的翘楚。难道,她这长相就是坏女人的标志吗?
陈慧虽然发脾气走了,可是,下午又来了,还给她带了吃的,只是脸色不太好看,每一个表情都在告诉董苗苗:你是我的阶级敌人!
董苗苗倒是没有生陈慧的气,当然,若是十年前,她一定气得跳脚,只不过,十年后的今天,她已经觉得自己像一个历经沧桑的长者,陈慧这样的性格在她眼里有几分孩童似的可爱与率直,所以,无论陈慧说什么,她都好脾气地笑笑,从而引来陈慧更加气急败坏的讽刺,讽刺的内容也不过三个字:不要脸。
如果一个人的脸,真的可以不想要就不要该多好?她最不愿意的就是有着这样一张酷似某人的脸……
当然,她这样的态度,陈慧是不愿意多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