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雨声渐渐大,豆粒大的雨珠打落着,柒双毒撩起帘子,探窗而望,天地间茫茫晕开一片山水淡色。
她放下帘子,又坐回床榻上,龙仔展着肉乎乎的翅膀,笨拙的在空中左右耷拉的低空飞行,讨好的嘤咛一声就贴在柒双毒的背上,然后颇为艰难的爬上肩膀,忽闪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蹭了蹭主人失落的脸。
柒双毒伸出手指逗弄了一会儿小笼包,只是眼神时不时的飘向珠帘,她倚靠在床头,翻出毒经掀开瞧了瞧,小笼包乖巧的摇着尾巴窝在她的肩上。她垂眸,细细的在毒经每页上扫描过去,只是特别的提不起劲,总是心静不下来的看不下去。
她很烦躁,在下雨了之后更烦躁了。
柒双毒失神的歪着头注意落在书页上,却莫名的神游太虚了一番。她在想,凌子夜这家伙为什么还没回来,莫不是真被那群老头子喊去相亲了吧?她不太懂为什么会因为凌子夜半天没见踪迹而开始急躁,担忧。
她出神的想了片刻有余,除了回想起以往的种种,更是心慌的记起这几日来葵水的时候,凌子夜无赖的无视了她的话和脸色照样凑上来拥着她睡,帮她轻柔的揉着腹部。凌子夜是火系法则者,全身都是温暖如火炉,她即便再恼怒也不愿叫他离开。窝在他怀里睡,她兴许才能安心的入睡。她止不住的想,若是有一天凌子夜乏了,离开了,她又该如何改掉那长久建立形成的依赖和习惯?
害怕,畏惧,恐慌。她抱膝缩在床头,浑身发冷的想要取暖,心底彻底冷却了下来。她害怕凌子夜离开她。就是这么简单,她却红了眼圈,沮丧的将脸埋在手心里,她低低的呢喃着,“简直蠢死了,柒双毒……”她前生喜欢墨雨,真的只是停留在喜欢,那是初恋却未能令她难以取舍。而这辈子,重来一回,她难以预料的却更愚蠢的爱上了一个无赖。
说无赖,也只是那个人在她面前的模样,她对那个人一无所有,除了知道些大众所知的一切外,她真的没有深入的去了解这个人。然,只是这样却在日常的小事上被对方渐渐感化,的确,一个身份不低于太子的他,能放下种种一切向她表白,放低身段屈尊为她尽做一些很平常细微的小事。她即使是铁石心肠,也会被感化啊。
愚蠢,蠢得特别,也就是特别蠢。
她在这边惆怅感概万分,却细微的闻见有几分不稳的凌乱脚步声,她立刻抬头看去,只见珠帘轻轻晃动着,一个身形修长挺拔的少年,身披貂裘大衣,贵气的深紫色长衫,蹬着一双雪白狐毛短靴。来者抬着一双芳华流转清冷澄澈如浸泡着新月光华的墨眸火热的盯着她,披散开的墨发被完全打湿的服帖的贴在身上,不断滚落的水珠一点一滴的滴落在地,在地上晕开一道长痕。柒双毒愣愣的看着他,后者浑身上下早被雨淋湿,明显有点狼狈却依旧骄傲的挺直着腰身。
她愣神片刻,才匆匆忙忙的跳下床,扯了条干净的浴巾往他头上擦,一边还蹙眉念叨着,“蠢死了,居然一身湿就算了还一身酒气的回来?先擦一擦吧,我帮你放热汤沐浴,免得着凉了……”绯音和凌子墨都因新春在即通通放了假,这个时候自然是没有一个人伺候着的,柒太子只能亲力亲为。
凌子夜沉默被柒双毒推去浴池,沉默的极快的泡了个热水澡就穿着白色里衣出来了,他缓步走到床前,矮身就坐在了柒双毒身边,抬手在空中顿了顿才安心的揉了揉柒双毒散开柔和的墨发。
柒双毒没反应的任他所为,小笼包睁开沉重的眼皮瞄了眼凌子夜,轻声哼唧了下就不理会的阖上眼。
凌子夜刚要放开手就被柒双毒握住了,他愣住,柒双毒不看着他,如常的沉默乖巧的低垂着眼,只是握住他的手却没丝毫想要放掉的松懈。凌子夜沉了眸色,今日所有人都变得完全不一样,画沙如此,毒仔亦是如此。只是……他感受到了几分来自相握的手传递而来的劲力和几分的难以察觉的颤抖。他握紧了柒双毒的手,还是如此的冰凉,却细腻柔滑的令人爱不释手。
他温柔的微微一笑,顺势将柒双毒揽入怀中。柒双毒除了一怔便没多大挣扎的靠在凌子夜刚好火热的怀里,她将脸埋在他的胸前,闷闷道,“蠢死了你……”
凌子夜不在意的将小笼包挪开到一旁睡去,一边手抚着柒双毒纤细韧性的腰肢,顺着腰线一路向上的摸进xiè_yī里,感受着怀里人儿不同于平日的恼羞成怒的挣扎而是极为敏感的抖了抖,他心下更是叫奇。他吻了吻柒双毒的额角,奇怪的低声压抑着暗哑笑道,“毒仔怎么了?今天怎么这么听话?”
柒双毒不理他的哼哼道,“要你管。”
他笑而不语的舔了舔薄唇,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