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条通道都塞满了人,一个留山羊胡子的瘦老头儿正躬着身子央求一个粗壮大汉,旁边一个十五六岁的美少女衣着暴露,手捧满满一盘银碇。 。瘦老头儿是东家,在这石家庄黑白两道很吃得开,要不然也不能在繁华地带开这么大一家酒楼了。他匆匆赶到时,刚好见钱三的人往这里赶,钱三有多蛮横,再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了。为了不让钱三手下的弟暴动,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他让人捧上银子,了无数好话,想把这件事压下去。壮汉是钱三的手下,名叫老花。老花在钱三还是混混时便跟随他,是他心腹中的心腹,钱三受伤,只要把他搞掂,想来总有回旋的余地。只要能把自己撇清,他可不会管周恒这拨客人的死活。壮汉不肯拿钱,不过态度比刚来时缓和多了。瘦老头儿忙让人去帐房再端一盘银碇过来。就在这时,周恒和崔可茵出来了。两人一踏出房门,钱三的弟们便鼓噪起来。被华世勋大喝一声:“吵什么吵?再吵老子把你们老大撕了。”弟们没见过这么横的人,简直比他们老大还要横三分,被华世勋一喝,鼓噪声便歇了。可是很快,他们比刚才更大的声浪差把屋掀翻。不过,就算这样,他们还是在两人经过的时候自动让开一条道,只把守通往楼梯的方向,防止两人逃逸。周恒自然不是怕事之人。崔可茵也不是。她虽然手无缚鸡之力,但面对如此凶险的形势,依然淡定得很,面不改色穿过两侧人墙,在一众弟色迷迷的目光中来到钱三所在的房间。周恒脸色很不好,巴不得立刻把那些色迷迷盯着崔可茵看的男人们杀了。瘦老头和壮汉正推让,突见人群闪开,一位美少年带着一位美貌少女走了过来。瘦老头儿眼睛马上大放绿光,如此气质长相的美人儿,他们酒楼可从来不曾有过。若是这位少女能在这儿……他的念头还没转完。便见美人儿身边的少年冷冰冰的眼神儿飘了过来,他不知怎的,打□□□□,$.了个寒噤。周恒和崔可茵往那儿一站,没有话。一个挨了打的弟认出华世勋。惊叫一声。指着华世。就是这他们!”老花马上拉下脸,挺着一身厚实的胸肌走了过来,指着华世勋凶巴巴道:“你们是他的主子?”他跟着钱三混了这么多年。眼力见还是有的,这两人服饰高贵,气质不凡,带的随从又身手极好,可不是一般人。要不是看出这一双男女非富即贵,他自然不会如此客气。瘦老头儿眼中的绿光暗淡下去,有如此身手的随从,自然不是他能惹得起的。他本来以为钱三是地头蛇,只要把周恒等人推出去,自能保住自己,现在看来,只怕这伙人也不是善茬。今天这事,棘手得很哪。周恒没话,只随手在墙上抓了一把。通道两侧的墙为了隔音效果好,是特制的,比普通人家的墙厚实多了。瘦老头儿不知他好好儿的抓墙干什么,壮汉却是识货的,眼眼睁得大大的。周恒把手张开,手指缝中细如粉末的灰白色东西带着一股刺鼻味道,吹进弟们的眼中。被抓过的地方,缺了好大一角。没有人比瘦老头更清楚他的墙有多坚固了,他脸色攸变,恭敬拱手道:“这位爷请了,老儿是酒楼的东家,怠慢之处,还请海涵。”真是人不可貌相,比娘儿们还美的少年,一出手却是硬功夫,他还是两不相帮,由着他们自己讲数去吧,只是千万别殃及池鱼才好。壮汉目瞪口呆半晌,怪叫一声,道:“老大,你快出来看。”钱三被扶了出来,见整条通道的弟都交头接耳,嗡嗡声不断,怒问壮汉:“你大惊怪的做什么,死了老娘不成?”壮汉指着周恒变声变色道:“这兔儿爷有一手好功夫。”华世勋站在周恒身后,听他这么,不乐意了,道:“你连兔儿爷都不如,你要是爷儿们,也给老子来一手啊。”其实这一手他也使不出来。崔可茵掏出帕子,递了过去。周恒低头温柔看她,见她眼眸中星光闪动,心中一动,低下头,在她额上轻轻一吻。站得近的,有幸见到这一幕的人都惊呆了。这得是多么淡定,才能在数百人的包围中有此闲情逸致,如此亲热啊。杜子牧见周恒露了这一手,已是反应不能,一脸呆滞,对周恒与崔可茵的亲热举止便睁眼不见了。他要早知道眼前的少年是个武功高手,何必在美人儿面前拍着胸脯要凭三寸不烂之舌去与钱三讲数?只是这么一个瘦弱少年,哪来的这么好的身手?崔可茵细心用帕子把周恒的手擦拭干净,轻声道:“好了。”“嗯。”周恒应了一声,顺手把她的手握入掌中。一群糙老爷们就这么目瞪口呆看着两人旁若无人你侬我侬,直到周恒望向钱三,道:“人是你叫过来的?要比人多还是你我单挑,划下道来吧。”钱三有些呆滞,道:“你有多少人?”他是城中一霸,道上混的,没有人比他弟更多了,这人明显是京城口音,不是本地人,能有多少人?貌似比人多,他略占优势啊。要是被这人抓坚墙如抓豆腐的劲道一抓,自己脖子上的脑袋在不在,还两呢。周恒道:“不多,一两万人总能调得动的。”“一两万……”钱三立马给跪了,道:“大哥,您上哪弄这么多人去?”华世勋不乐意了,道:“别乱攀亲戚,谁是你大哥。”想当皇上的大哥?他可真敢想。周恒勾勾唇角,道:“王师回京,途经此地,在城外驻扎。某不才,与唐阁老沾亲带故,借一两万人不是难事。”“与唐阁老沾亲带故!”回了魂儿的杜子牧叫了起来,道:“不知周兄与唐阁老是何亲戚?杜侍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