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成功转移崔可茵的注意力,周恒得意地眯了眼。
两人耳鬓厮磨了半晌,周恒哄崔可茵:“乐乐应该醒了吧?他醒来你不在身边,一定会哭的。”
乐乐越来越过份了,乳娘的奶是一口不肯吃了,醒来要不是她抱,闻不到她的气味儿,就会大哭。
算算进宫的时辰,崔可茵还真担心起来,道:“她不讲理,你别白受着。”
“孝道”两字压死人啊。这当嫡母的不讲理,难不成就只能白白受着?
周恒道:“她生气是她的事,反正我不生气。就是骂一顿,也没什么,她来来去去只会这一招,实则什么也不顶用。”
可不是,她手里没有人也没有权,除了像普通老太太一样骂街之外,还真什么事也做不了。总比那起子临朝称制的太后,手里有人有权,不仅能当面给人下绊子,暗地里的阴谋还一套一套的,不仅添乱,还坏事。这么一想,崔可茵便觉得太后不太坏了。
夫妻俩相视一笑。
周恒刮刮崔可茵的鼻子,道:“总算笑了,以后不许为这些琐事伤心,为这些不相干的人生气了。不值得。”
崔可茵应了,这个道理,她自小就懂,因而遇到事时总能超然物外,显得淡然。只因为在她眼里,除了至亲,都是不相干的人。对不相干的人,那是不值得花费任何时间精力去愠怒生气的。今天实是关心则乱了。
“还取笑人家,以后不理你了。”崔可茵嗔怪道,拍开他的手,转身走了。
绿莹早候在殿门外,见崔可茵出来,紧紧跟上。
周恒目送崔可茵出了勤政殿,收了笑容,道:“细细打听,太后今天说了些什么。”
怎么把崔可茵气成这样了。
出了勤政殿,过崇政殿。再过金水桥,便出了宫门。上了马车,崔可茵靠在大迎枕上,绿莹禀道:“太后近一个月来。天天宣王爷去坤宁宫说话。话说得很难听,想来以为靠骂,就能把王爷骂回去。好在咱们王爷全然不放在心上,有时去的时候还带了奏折,她一头骂。王爷一头批折子。”
崔可茵又是心疼又是佩服,这心里素质,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了的。
“王哲呢,最近这些天在干什么?”崔可茵问。他不可能这么安静在宫里养伤,总会搞些小动作的。
绿莹蛾眉紧锁,道:“恐怕太后如此反常,跟他也有一些关系。最近他勤政殿去得少,倒常去坤宁宫。他一来,太后便屏退宫人内侍,连容姑姑都赶出来了。两个人关门在屋里嘀嘀咕咕的。”
那就是了。崔可茵道:“停车。”
马车应声而停。崔可茵让坐在后面车上的苏嬷嬷过来,道:“你去一趟太医院,对王太医这么说。”
附耳交待几句。
苏嬷嬷应了,翻身上马而去。
周恒送的这两位嬷嬷,苏嬷嬷人情世故上来得,赵嬷嬷武艺要强一些,但凡她进宫,这两人是必定要带的了。
王仲方听了苏嬷嬷的传话,问原讳,苏嬷嬷道:“我们这些做奴婢的。主人吩咐下来的事,只管去做,哪敢问三问四?王太医若是要原讳,奴婢这就替您问去。”
王仲方哪能让她再跑一趟。不过是在王哲敷的药里下些致痒的药,并不影响他伤势,当下也就应了。
下午换药时,王仲方果然加了一些。当晚,王哲只觉得受伤的地方如蚂蚁在啃骨头,痒得他只想拿伤处去撞墙。半夜要派人去找王仲方,无奈宫门已锁,出不了宫。
且说苏嬷嬷从太医院出来,直接回了晋王府,向崔可茵禀报事情办完。
崔可,乐乐已醒,两位乳娘怎么哄,都哄不好,急得满头大汗,见崔可茵回来,又是惭愧,又是心虚,道:“奴婢该死,没能哄好哥儿。”
乐乐饿了,不吃她们的奶,岂有不大哭之理?
崔可茵顾不上理她们,先喂乐乐吃奶。见他哭得满头满脸的汗,大口大口地吞咽,实是饿得狠了,崔可茵心疼得不行,拿帕子给他擦汗,再亲了亲他的小脸。
待乐乐吃完奶,看着崔可茵笑,崔可茵脸上才有了笑容。一抬头,见两位乳娘还没直起身,不由奇道:“你们这是做什么?哥儿认人,我是知道的,以后切不可如此。”
她要亲自哺乳,加强母子之间的感情,却没想到乐乐会认人。这也是无可奈何了,怎么能怪两位乳娘呢?
唐乳娘道:“谢王妃大人大量,不予见怪。”
拉了另一位孙乳娘起来。
乐乐吃饱了,吮自己的手指,崔可茵逗他玩一回,把红豆叫来,吩咐她晚上做几样周恒爱吃的菜。
红豆苦着一张脸,道:“王妃,奴婢有一事跟您说,不过不能让别人听去。”
这是要说悄悄话?屋里服侍的都笑了起来。
崔可茵也笑了,道:“红豆也有心事了?”
挥手示意绿莹等人都下去。
红豆不放心,跑到门口看没人偷听,才返身把门关上。
崔可茵见她神神秘秘的,好奇心更重了,道:“怎么了?”
红豆从怀里掏出一张薄薄的纸,道:“我收到这个,求王妃给我拿个主意。”
崔可茵接过一看,却是《诗经》里的一首诗,内中两句,千百年来,是个人都听过的: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我们红豆收到情书了?”崔可茵打趣道:“谁给你的?”
红豆揪着一张胖脸,道:“就是不知道啊。前天晚上去碧云居送宵夜,拿回来的食盒中便有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