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陀大会。
无涯峰的山腰上锦旗密布,幻生谷的莲花帆、厄释堡的七星旗、浑天派的浑天帐早已飘摇在菩提上的各个山头。幻生谷的莲花帆是黄色丝绸,由一百零八个年迈僧人缝制,如来坐在莲花法座上拈花自笑。厄释堡的七星旗用的是江南的麻布,由堡中的妇人连夜赶制,旗面上却是北斗七星。浑天派的浑天帐选的是耀河幻纱,是由浑天派的弟子们缝制,所描绘的只是一个肥头大耳的怪人。
还有些奇异的旗帜,飘在莲花帆、七星旗、浑天帐之下,尽是这些年来衍生而来的小门派。莫苍凡回到无涯峰时,山路已经封死,到处都是江湖上的浪人。
了一是无涯观的常客,守路的小道人自是认得。
“了一师叔,佛陀大会已经开了多时,您怎么才来啊!”守路的小道人将了一领进无涯峰中,走上了落满樱红的黄色丝绸大道,“无量天尊,掌门真人吩咐我,若是了一师叔来了,踏上这条黄道,走入尽处,便能来到佛陀大会了!”
“休得多问!小道人,守好你的路口,莫放闲人进去了!”了一走得匆忙,脚下落红翻飞,两只蝴蝶在脚间嬉戏。
莫苍凡连忙追了上来,作辑道,“师兄,你们辛苦了!待我进去之后,弄些酒水给你们解渴!”莫苍凡拉起花柔,迅速的跟了上来。
“了一真人到——”
莫苍凡跟在了一身后,终于坐了下来。
虚度道长走向盛会中央的平地上,躬身施礼道:“这佛陀大会本应由忘言大师亲自主持,不过到了这菩提山,我们菩提一门自当效地主之谊。虚度见过各位掌门、堡主、门主!”
幻生谷忘言大师拈花自笑,抚摸着长鬓,还礼道:“有劳菩提了!”
浑天派释小天举起酒杯,双手抱拳,还礼道:“掌门有殃,晚辈释小天代掌门前来赴会,见过南博子掌门!”
厄释堡堡主厄弑海挺着臃肿的肚皮,扬起缠在身上的青龙稠衣,还礼道:“厄弑海见过菩提真人!”
南博子轻轻地挥了挥手,示意众人坐下来,咳嗽一声,道:“呵呵...诸位能来我菩提,便是给足了我菩提脸面,我代表幻生谷及菩提所有弟子谢过诸位抬爱!既然已经就坐,忘言大师,佛陀大会就开始吧!”
忘言大师眯着眼睛,缓缓地点了点头,坐回长椅上。
“当日在幻生谷救下我性命的就是忘言大师。”莫苍凡在自言自语,心中却盘算着,找个恰当的时机,向忘言大师表明谢意,“忘言大师必会知道茶红的下落,要不然全天下怕没人知晓了!”
莫苍凡不免多望了两眼忘言大师,却似乎发现忘言大师身后的女弟子颇有些熟悉。
“茶红!”莫苍凡破口而出!
花柔眉毛微蹙,扯过莫仓凡,“谁是茶红?”花柔有些吃醋了!
莫苍凡打量着忘言大师身后的女弟子,却有些目瞪口呆,“茶红何时出家了?”莫苍凡认得那位女弟子,当真是和莫苍凡一起长大的茶红,如今却穿着一袭佛衣,乌丝已经剪去,只留下一个光秃秃的脑壳。
莫非这些日子以来,花柔一直都在幻生谷中。
莫苍凡思索之时,虚度已经走向了人群。
“佛陀大会不仅是为了宣扬道法、佛法,还为了菩提一门的玄铁石!这些日子以来,江湖中尽是玄铁石的谣言,都打扰到菩提清净了!菩提百年隐没于无涯峰中,断没有私藏玄铁石,也不知玄铁石的下路!既然有贼人居心叵测,非要认定我菩提私吞了当年在飞天顶上的玄铁石,那么今日菩提便要开诚布公,好好地与诸位说道说道!玄铁石本是柳门道人的宝贝,如今柳门荒芜,玄铁石自当成为我菩提不言之谜!若有人胆敢盗窃飞天顶上的玄铁石,我菩提到时候必将到时候必会追究!”虚度道长义愤填膺的捶了捶肚皮,低下头去,瞅着忘言,“忘言大师,既然这佛陀大会为了保护玄铁石,那么您也说两句吧!”
“阿弥陀佛,大无量佛!”忘言抚起佛衣,缓缓地走到人中,缓缓坐定。
“哈哈...哈哈....”忘言言未出声,却爽朗的笑了两声,抚摸着胡须,宛若一尊古佛,浑厚的说道,“阿弥陀佛,大无量佛。贫僧坐在人中,与诸位说道说道!我等佛衣,自然不会理会凡尘俗世。玄铁石却能掀起风浪,到时候千年古刹也难得清静,故而奉掌门师兄之意,待玄铁石之事告一段落后,我等再回幻生谷清修!阿弥陀佛,佛本来自俗尘,当回俗尘中轮回涅槃!”
“说得好!佛本来自俗尘,当回俗尘中轮回!”莫苍凡眼眸一亮,瞅着缓缓起身的忘言,“忘言大师佛衣道骨,却是各种洒脱!”莫苍凡不由得想起菩提的门规,发了两声牢骚。
“莫苍凡,莫要出声!”了一扭过头来,瞪了一眼莫苍凡,好心提醒着,“佛陀大会如此庄严,南博子师兄都戴上了纯阳巾!”
莫苍凡摸着后脑勺,环视一周,这才发现菩提一门的装扮却是正规了许多。
南博子、了一头上缠着纯阳巾,裹着黄色戒衣,戴着追云冠,手中握着崭新的拂尘。众弟子也都换了新的衣袍,聚精会神的盯着人群之中的虚度。
“我等来到菩提山就是为了一睹玄铁石,这山上竟然没有玄铁石,你们召开佛陀大会作甚么?”
“我还以为这一趟必能见到玄铁石,却又是个幌子!”
“菩提自大,欺负我等小门派!”
莫苍凡作为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