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榻之上的女子衣衫尽退,媚眼如丝,腰肢款摆。偶还带着一丝迷惑的神色,极近献媚的侍候着身下的男子。
也不知过了多久,床头烛火颤了颤。
那男子一丝疲倦的神色。
“皇上,人家还要嘛……”那女子声音娇娇糯糯,几乎就要凑到他的脸上来。
一丝厌恶自眸中一闪而过,片刻,秦灏一若素日般温和的笑道,“爱妃回宫去吧。”
“皇上,咱们再来一次,好不好嘛……”那女子却不甘,魅惑的摇了摇秦灏的手臂。
“滚。”秦灏神色骤然淡淡然道。
那女子唬了一跳,忙起身着人伺候着穿了衣衫,坐了凤鸾春恩车离去,临了,还万分惊惧的拍了拍的心口。
秦灏的眼神眯了眯,他终于明白自己昔时为何那般宠爱赵良琴,因着,她从不会那般阿谀奉承自己,这群女人与她相比,简直蠢笨的比御膳房里的猪还不如。
“皇上。”一道人影自梁上跳了下来,毕恭毕敬道。
“来了?”皇帝揉了揉眉心,淡淡道。
“一切依照皇上吩咐,我们暗卫营那两个藏在玄天营丁字号多年的兄弟并未被发现。”那人回禀道。
“朕已经知道了,下午便收到了京都府尹传上来的折报,襄王那边亦是着人问候过了,这差事你们办得不错。”秦灏淡淡道。
“还是皇上圣明!玄天营隶属于木南侯府,襄王爷已然认定那两个刺客是木南侯府派的人,这般襄王府与木南侯府必然不可能同气连枝了,着实解决了一大隐患。”那人道。
秦灏却是冷笑一声,道,“那倒是要着实谢谢这湘南郡主了,若不是她对李婉茹动了些心思,甚至在她那匹马的马蹄铁之上做了些手脚,恐这一计也是完不成的。”
“皇上说的是,且那马蹄铁一事当时已被玄天营的人瞒了下去,但襄王爷必然会探究之,不难推出是湘南郡主的手笔,如此,他便更信了。”
皇帝略略点了点头。
“只是……属下有一事不解……”那人疑惑道。
“你是朕的心腹,无妨。”
“您如何确定襄王爷会替容谦郡主挨那一箭?若不然,那一箭可足以射穿她的脑袋……”
秦灏狭了狭眸子,半晌,才道,“朕何时说过确定了?一个女人而已,若襄王不救,死了便死了,若是他救了,岂不更好。”
那人眸色一亮,顿悟道,“圣上高明!若他救了,只代表他极度看中容谦郡主,届时这条线日后必能为我等所用!”
秦灏不耐的挥了挥手道,“等日后李博慕其凯旋归来,木南侯府的荣宠不得不更甚一些。你着人将襄王府与木南侯府看仔细了,得先预备着,这天下谁都能结党营私,偏这两人不能。”
“是!属下告退。”
那人恭敬的行礼,随即化作一道黑影,已然消失不见。
烛火晃了一丝,片刻又淡淡然的恢复了平静。
床上只一人,明黄色的里衣,竟瞧着略略有些单薄。他霎时回想起中秋夜宴之上,那张清丽绝美的面容,当真像极了他的皇后顾云溪,那眼神纯挚的一如她初嫁给他之时,若是她今日果真被一箭射死,他是否会有些疼?
摸了摸心口,应也是会疼的吧?
只是如今离那两人的婚事也不过就三日了……
襄王府。主卧寝室里。
“咳咳……”秦清躺在床上,又是一阵咳嗽。
“王爷,您……没事吧……”灯未点,暗夜里传来一道声音。
“昨儿个叫你差的事有眉目了?”秦清抬眉,也不惊疑。
“恩……”那人影略略点了点头。
秦清冷笑一声,道,“今日大殿之上皇兄便封了木南侯李博慕为正一品威烈将军,着其出征北疆,可见他早便收到了消息,本王至今未娶妻,李清韵又至今未嫁,他深怕本王和李博慕搅在一起!”
“王爷,您英明!”那人万分诧异道。
秦清抓了抓床边,竟是空荡荡的,不由得几欲抽出自己脑袋下的锦缎枕面,道,“废物,若等你查出来!本王恐早被人给害死了!”
“是!属下的罪过,不过李群方那里也有消息,据他府里的人说,他似是那天收到了一封信,至于信的内容,他及时烧毁了,已然不得而知。”
“信……是有人怂恿了李群方上书?可是那时那消息那般荒谬,他竟会信了还照做?”秦清百思不得其解。
“咳咳……”良久,秦清竟是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王爷,您没事吧!”
“只是伤了肺,还死不了。”
“您当真如此喜欢那容谦郡主吗……”那属下亦是百思不得其解,这般英明的王爷,偏偏看上了个傻子?
秦清喘了两口气,片刻屏住心神,冷笑一声,道,“蠢,本王会喜欢她?本王便是故意救她的,既皇兄要试探本王,我如何能不随了他的意……”
“您的意思,莫不是她只是您日后的一块挡箭牌罢了!”那黑暗中的人蓦然一喜。
秦清清眉冷眼,无血色的脸庞眉头略略皱起了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