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爱卿可是查到了什么?”
皇帝坐直了身子,直直盯着姜越,面上却没有半分喜色。
甄定安这蠢货!不是说了会找人去做些手脚吗?居然还是被姜越抢先!真是无用!
“回皇上。正是!如今臣已将证人与证物带来。”
姜越说得不卑不亢,恭敬地看着皇帝,言语却有些强势,看向皇上的眼里满是深沉之色。
“甄爱卿,你……可寻到了什么证据?”
皇帝看向脸色突变的甄定安,语气里听不出喜怒来。
倒是众臣却因皇帝突然的态度感到意外,怎么听皇上这话里的意思,竟隐隐有……袒护甄府的意思?
姜越皱了皱眉。
“回……回皇上,半月之期,现在还没到。”
甄定安僵着头皮,也找了出来,浑身的气势都被姜越压了下去。
姜越不会真的找到证据了吧……
甄定安身子几乎抖成一个筛子。心中暗骂甄云妩不中用。
“既然如此。姜爱卿不如就……”
皇帝转头看着姜越,妄图劝他直到半月之期到了才呈上他所说的证人与证物。
“皇上,证人就在宫中,此刻正在椒房殿。”
姜越打断了皇帝的话,似是听不懂皇帝言语里的意思。语气强势,竟有不容拒绝的意味在里头。
皇帝眯了眯眼,眼中闪过一丝怒气。
“宣!”
姜越直视着皇帝,直到皇帝袖袍一挥,吩咐元德去椒房殿带证人这才低下头来。
众臣看着皇帝吃瘪,隐含怒气的样子纷纷低下了头,不敢再看。姜越有这个胆子,他们可没有!
大燕皇帝的手在宽大的袖袍中狠狠攥紧,他堂堂一个皇帝,竟被臣子逼迫至此!若是传出去,他的颜面何存!
甄定安此刻连抬头的勇气都没有,生怕抬头就看到皇上杀人的眼神。
“证人带到!”
不多时,元德尖利的嗓音就在殿外响起。锦棠带着双手被反绑在身后,嘴巴也被堵住的招弟上殿。进去金銮殿直直跪下。
“臣女姜锦棠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锦棠跪在金銮殿中。头磕在殿中的红毯之上。
这金銮殿,似乎还是前世的模样,没有任何的变化。
每次进宫锦棠心中都会万分感慨。前世,皇宫是她的第二个家,她嫁给傅千辰后,皇帝看在姜越的面子上赐了一座府邸给傅千辰当做贺礼。待傅千辰在她的帮助之下成功称帝,她成了皇后,掌后宫之事。自此,皇宫就成了她无法割舍的一部分,直到她死,也是死在这皇宫中!团共吐巴。
“平身。”
皇帝看着姜锦棠,眼中的不满和恼意被敛得干干净净,面上带了慈祥而又亲切的笑,语气温和!任谁看了都会觉得皇帝对锦棠定是极为眷顾。
“谢皇上!”
姜锦棠起身,带着几分女儿家难得的大气与豪迈。同样站在殿中的卫阑钰挑眉,似是极为满意的点点头。视线在锦棠脖颈处打转,却未看见本该戴在颈上的平安符。不紧微微叹了口气,看来他要走的路还长得很呢……
招弟被押至大殿,一夜未睡又未进食,此刻的她又累又饥又渴,现在面前站着的众人又都是大燕举足轻重的大人物,还有皇帝!她如何不怕?招弟看见甄定安整个人像是看到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奈何嘴巴被堵住,只能发出“唔唔”的声音。在大殿中格外清晰。
甄定安被招弟这番动作几乎吓落了魂儿,一个眼刀杀过去,手在暗里拿出一样东西,招弟果真安静了下来。
金銮殿上的众臣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所惊,看了看甄定安,又看了看招弟,心中了然。
“皇上,此女……正是甄定安甄大人安插在姜府的眼线!”
锦棠一句高喝,确定了众臣心中所想。
甄定安的汗结成一颗一颗黄豆大小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滴在殿中红毯之上,无声无息。
“你胡说!”
甄定安似是被人踩到了尾巴,猛地跳起,死死盯着姜锦棠,恨不得把她给吃了!
“如若不是,甄大人何须这么大的反应!”
姜锦棠毫不示弱,无畏无惧迎上甄定安的眼,里面坦荡得让人自渐形秽。
“你!”
“被人如此诬赖,本官自然急切!”
甄定安一个口齿伶俐的文臣,竟在锦棠一个仅有十三岁的小女子身上吃了瘪,面对锦棠那双似古井般幽深的眼,甄定安几乎连反驳的话都无法说出口。
“是不是诬赖,端请皇上做主!”
锦棠冲高坐在上的皇帝拱手,福礼作揖,语气里满是对皇帝的信任。
高坐之人眼光闪了闪。
“把证人带上前来。”
招弟双手依旧被反绑着背在身后,不过口中的布却被取了下来,却仍是无言,只顾身子颤抖了。
“你叫什么名字?”
皇帝带着?威的话语在大殿响起,盘旋在上方,压得招弟更加害怕。
“奴……奴婢……丞相府……丞相府二等丫环,招……招弟。”
招弟结结巴巴才说完一句话,脸色就已经苍白得看不见血色,散落在双颊的头发也被汗水打湿,紧紧贴在脸上。
白与黑的对比,有些触目惊心。
“即是丞相府的丫环,为何会被绑至大殿?”
皇帝眯眼,死死盯着招弟,眼中含着一种高位者对底下人的轻蔑,也有浓重的威胁在里头。似乎招弟只要说错一个字,当即就会被问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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