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我夫人是怎么了……”
姜越急着进屋,撩起帐幔却发现宋氏只是脸色苍白得躺在床上。
虽是送了口气,却仍是紧张的望着大夫。
“夫人是从何时感到身体不适的?”
宋大夫皱了皱眉,脸色有些难看。
“这段日子里有些心悸,感觉喘不上气来,但是……觉得身子懒怠却是有一段时日了。”
宋大夫替宋氏把了把脉,又翻了翻她的眼皮,眉头皱得更紧。
“姜丞相,夫人怕是中了毒。”
姜越一听满脸的震惊,反倒是宋玉华还比较平静。
“大夫,那我的夫人……”
姜越颤抖着声音,生怕宋氏出事。
“所幸发现得早,毒药还未渗进心脉。下毒之人定是怕被人发现,所以剂量用得小,夫人的毒还不算太严重。可是……”
姜越听到不太严重时,眉头才舒展开来,却又听到“可是”二字,心又被悬了起来。
“所谓对症下药,夫人所中之毒,我一时半会儿还看不去来。这……”
不知道中的是什么毒,就算是华佗再世也救不了啊。
屋子里一时有些安静得可怕。
吱呀一声,锦棠推门而入,却见这个气氛有些诡异。
莫不是!
“宋大夫!我娘亲……”
如果娘亲真的出了什么事,不管是迎春还是迎春身后的幕后主使,都得死!
“棠儿,你娘亲是中了毒……但所幸发现得早,毒药并未浸入心脉。只是不知道你娘中的是什么毒,所以宋大夫也无计可施。”
锦棠听见宋氏身体并无大碍松了口气,忙将手中的金步摇拿了出来。
“宋大夫,您看看这粉末是不是娘亲所中之毒?”
姜越看着锦棠的动作,眼中带着深意。
他的女儿今年不过十三岁,却如此的聪颖,并非池中物啊……
宋大夫接过步摇,倒了少许在掌心细细嗅了嗅,“这粉末的味道和夫人屋内燃的香味道相似,下毒之人怕是将此毒掺进了香料之中。夫人日日嗅着这香,才会被毒气所侵。”
锦棠突然想到什么,转身走到宋氏的梳妆台上拿起一个香料盒子。
“我娘亲素来爱调香,府里所用的香料皆是出自娘亲之手,还请大夫看看,是否只有单单在这越华居所用的香料才是有毒的。”
锦棠从盒子里拿出好几个小瓶儿,其中的白底青花小瓷瓶里装的正是只用在越华居的香料。其他瓶子里的,就是锦棠用的还有佛堂用的檀香。
她突然记起前世,宋氏去世后,父亲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原本只是以为伤心过度,现在却明白了。父亲也定是中了这毒,只是身体较娘亲更强壮些,且在娘亲去世后,爹爹就不再染香,以免睹物思人。这才没有同娘亲一样被毒害。
之前原以为是与娘亲有仇之人,到如今看来,是和整个丞相府都有关联,到底是什么人,要致他们于死地!
“只有在这屋里用的香才是被人动了手脚的。”
宋大夫挨个儿闻了闻,却发现只有越华居的香料是有毒的。
“我现在就给夫人开药,夫人所中之毒,虽未浸入心脾,但身体或多或少受了损伤,所以得好好调养才是。”
宋大夫坐了下来,拿出纸笔开始开药方。
“姜叔,你陪宋大夫去取药,再去账房那儿取二十两黄金送到宋大夫府上。”
宋大夫是京都医术最好的大夫,平日里什么人都诊治,尤其是些达官贵人,所以知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这姜家小姐是在用金子堵他的嘴呢。这丞相府里的秘辛他自是不会多嘴,他一个平民百姓,可是惹不起达官贵人喏。不过这金子,不要白不要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