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出姜锦棠的预料,就在四天后,京都就飘起了雪。虽是不大,却也堆了积雪。
锦棠紧了紧披风,抱着个汤婆子就往宋氏的住所走去。
现在整个姜府都在替锦棠的生辰做准备,再加上年关将至,府里一派繁忙景象。
“小姐怎么来了?夫人正在厨房查看小姐诞辰之日的菜色。”
锦棠刚跨进宋氏的屋子,便看见娘亲身边的大丫鬟迎春走了出来,脸上带了些许着急之色,还在往身后藏什么东西……
娘亲平日里无论去哪儿都会带着这个贴身丫环,怎得今日独独留了她一个人?
“你在做什么?”
锦棠半眯着眼,盯着迎春藏在身后的手。
若只是偷盗便也算了,可若是……同娘亲的病有关……
想到此,锦棠一双眼如同含了冰渣,直瞪瞪得盯着迎春。
“奴婢……奴婢……”
迎春被锦棠目光所摄,支支吾吾说不出句完整的话来。
“把手拿出来!”
锦棠突然提高了声音,门外打扫的下人都听到了动静,都尖起了耳朵,生怕错过什么好戏。
香吹见状忙唤来一个小丫头,让她去厨房把夫人叫来,自己则上前站在身边,做出个保护姿态。
不知迎春是做贼心虚,还是锦棠的气场太过吓人,一个腿软就跪了下来。
手里捏着的金步摇也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小……小姐饶命!奴婢,奴婢只是一时财迷心窍……才会做那偷盗之事,小姐饶命啊!”
迎春一个劲儿磕着头,心里恨不得狠狠抽自己几个巴掌。
刚才就不该在屋内多做停留,若是得手之后就走,哪里会被发现?
锦棠示意香吹把迎春身边的金步摇拿过来,发现那支步摇是娘亲平日里不曾戴过的,成色也一般,迎春若是真的有心要偷,岂会偷这样的东西?
锦棠细细看着,竟发现步摇上面有一层薄薄的粉末,刚想质问迎春,宋氏却赶了过来。
“棠儿?发生了何事?”
宋氏在厨房看着锦棠诞辰的菜色,却突然被一个小丫环喊了回来,说是锦棠在越华居惩戒下人。
“娘亲!”
姜锦棠的脸色突然变得万分严肃,她现在不说有十成把握肯定娘亲的病与迎春有关,却总与那丫头脱不了干系!
“你们都下去。”
锦棠铁青着一张脸,命人将迎春捆了起来,然后让他们全都出去,就连香吹都没留。
“棠儿,你这是何意?”
宋氏皱了皱眉,有些不解的看着锦棠,却见锦棠一直看着迎春,眼神冰冷。
“棠儿,迎春这丫头若是手脚不干净,打发她出府就是,何必……”
“娘!”
宋氏还未说完,就被锦棠打断。她有些惊讶的看着对自己一向乖顺恭敬的女儿。
“娘亲,你近日可有感觉身体不适?例如心悸,喘不上气来。”
锦棠直直盯着宋氏的脸,握紧了一双拳头,身上忍不住轻颤。
心悸,喘不上气,那是前世宋氏患病的征兆。
宋氏皱了皱眉,细细想了想,说道:“你这样一说……我这段时日倒真是有些不舒爽,原以为是这段日子操劳过度,怎么不是吗?”
事关自己的身体,宋氏也严肃了起来。
“娘亲……”
锦棠艰难的吐出两个字来,闭了眼又睁开,眼中有悔有恨,“您只怕,是被人下了毒!”
握着那支金步摇的手狠狠攥着,恨不得将迎春还有幕后主使捏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