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长风肯定不止是大周洛氏之子。”
卫阑钰眯了眯眼,语气绝对。
“你可有查过他是否拜过师?他以前在大燕,担任的是钦天监正使一职……”
钦天监掌管的是四时天象,还有为皇室占卜近期的吉凶祸福。洛长风能坐上正使一职。定然是有几分本事的。
可是他一个将门之子,哪里来的这样的本领?定然是有人教授的,那么……他身上的香。那能够让人失了本性的毒。又是谁给他的。
“他是禅虚道人的弟子。”台丰长技。
禅虚道人是神算子,说白了就是极会算命唬人的道士。卫阑钰不信这些,对他也没有什么尊崇的。只是禅虚道人的名声他也听过,清清白白,除了替人算命占卜,甚少做过其他事情。洛长风虽说是他的弟子,可是那些事情应该也与他无关。
“禅虚道人常年游历在外,即便是有心想寻我寻不到。所以也难查。”
傅千诀摇了摇头,此事他虽知道,可是连人都找不到,要怎么查?
“我会吩咐隐卫下去查探,你还是尽早回南疆。否则若是被皇帝知道了。又要猜忌许久了。”
傅千诀极为不屑的冷哼一声,负手在冷月下走了几步。
“即便是我不回来,以他多疑的性子,左不过两年,就会寻一个由头把我给斩杀了。我傅千诀对那个位置无意。若是因那东西,被白白杀害了,我可不甘愿。”
他身上着了一件缥色的长衫。看起来同他的外表一样温润,可是卫阑钰知道,眼前这个人绝不是会任人拿捏的角色。
“无论他怎么想,你要先保住性命,那才能迎娶我唯一的妹妹。”
卫阑钰看着傅千诀,这个人对檀轻是一门心思。他……的确比温忱更加适合卫檀轻。他把卫檀轻看做一个需要被人疼爱的女人,而不是和温忱一样,把檀轻看做需要人保护的小妹妹。
“既然如此,我也拜托大哥快一些把姜小姐迎娶进府,这样……我也才好有所行动啊。”
傅千诀轻笑出声,连“大哥”都喊上了。论年纪,他比卫阑钰微微长了那么一些,不过为了卫檀轻,喊一声“大哥”也无所谓了。
“我明日把锦棠送回姜府,然后……就上门提亲。”
卫阑钰面上露出柔和的笑意,想起刚刚锦棠红着脸问他什么时候去提亲时的模样,整颗心都软了下来。
“那……妹弟就在此,先恭喜大哥了。”
傅千诀挥袍拱手,冲卫阑钰恭敬的行了个礼,不知是因恭祝提亲之事成功,还是自己那声“大哥”没被拒绝。
“千诀只求大哥一件事,我不在的时候,请大哥千万要照顾好檀轻。”
檀轻那丫头看似厉害,其实就是纸老虎一只,放她一个人在这混乱局势下的京都,他到底有些不放心。可是却也不能将她接来西北,他也只能拜托卫阑钰照顾了。
“你不用说我也知道,檀轻是我唯一的妹妹,即便日后嫁于你,那也是我的妹妹。”
卫阑钰眯了眯眼,满脸严肃,看着眼前的傅千诀。
“千诀……谢过大哥!如此,那我就可安心留在南疆,替你追查洛长风的身份,还有禅虚道人的下落了。”
傅千诀再度行礼,冷月高悬的春夜,两个男人达成了交易,皆不过……因为女子。
锦棠在第二日醒过来后就急忙乘着卫府的马车回了姜府,为了不让宋氏担心,她也打算用卫阑钰那个说辞——他去救锦棠时不慎中了埋伏,受了些许轻伤。这几日,锦棠就留在卫府照顾他。
虽说有些于理不合,但为了安宋氏的心,也只能这样说。
“娘亲,爹爹怎么样了。”
姜锦棠一下马车,就急急忙忙赶去了越华居。也顾不得敲门了,一把就推开了大门。
宋氏正坐在姜越床头给他喂药,被锦棠那动静一惊,碗中的药荡了出来。
“棠儿!”
宋氏一见锦棠回来了,放下手中的药碗,直接把姜越抛弃,朝锦棠奔了过去。
“可有受伤?那个歹人有没有对你做什么?”
宋氏拉着锦棠左右瞧着,半点都没放过。
锦棠的舌头含了那药之后好了许多,至少说话不会让人听出端倪来,脖子上的伤痕,痕迹也淡得让人看不出了。否则若是被宋氏知道了,只怕是要不好。
“娘亲,我没事。是……卫阑钰救了我,他却因此受了伤。所以我才留在卫府照顾了他几日。”
姜锦棠照着卫阑钰教给她的说辞,一字一句的说着。果真如她所料的一般,被娘亲点了点额头,言语里颇有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你这丫头,平日的端庄自持哪里去了?”
姜锦棠也不躲不闪,生受着宋氏的骂。卫阑钰说……今日就会过府提亲,娘亲当时候若是知道了,会是怎样的表情呢。锦棠在心中偷笑,竟还颇有几分期待。
“咳咳——”
姜越见这对母女俩似乎是忘了自己这个活生生的大活人,不由得轻咳出声,不着痕迹的提醒着。
“爹爹怎么样了?”
姜锦棠一把握住宋氏的手,询问着姜越的情况。
“宋大夫已经给你爹爹诊治了,没什么大问题,就是吃了一味相冲的草药,修养几天就没什么了。你爹爹这是懒得去上朝,不想去见与那柳邦策打照面。所以才接着这个由头,待在家里不肯下床。”
宋氏嗔怪的看了姜越一眼,锦棠听宋氏这样说才放下心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