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救她,我只能以身替代。怎么说我也是鲤鱼精,我被捉总好过别人被捉。可我还是太低估了这些宫女太监的力量,众目睽睽之下,我岂敢幻化人形。然为鱼身的时候,离水太久我便失去了力量,除了挣扎完全无计可施……我差一点就要被做成鱼汤,端上尚贵妃的饭桌。幸亏公主施了缓兵之计,让我重新进了水盆。”
“我入盆后续攒能力,趁着那些太监不在,便化成人形逃了出去……只是可怜了那小宫女,我的逃跑使得她丢了性命。”谢霜提到此事,眼眸低垂,甚是伤感。
“公主,不论如何,请一定为谢霜保守这秘密。未修成正果的妖,是不可暴露的在公众面前的。否则业报将至,我许是会因提早遭受天劫而灰飞烟灭。公主切不可将此事与别人提起。”谢霜说道。
谢霜……是鲤鱼精。
这句话反反复复回荡在燕亭的脑海里,使得她好长时间都回不过神来。
从小到大,那些精怪魂魄之说从来都只存在于故事书和恐怖电影之中。燕亭从未想过,有朝一日她能亲自一见。
她颤抖的伸出手去,狠狠的拧了自己大腿一下。
疼!真他/妈疼!
说明这并非是做梦,自己眼前这散发着湖腥味的,确确实实是只锦鲤精。
她又用手轻轻摸索着谢霜的面颊,触手的那种冰冷刺激着她的感知。她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是好,竟是傻傻愣在原地。
她眼见着这坐在浴盆里的人儿慢慢滑入水中,整个身子消失不见。水面上漂浮起一件破烂不堪的衣裳。
燕亭慌张拿手捞出那件衣裳,赫然就望见那条赤身墨额的锦鲤,畅快的在水中游动着。
这一切……都是真的……
是啊,有什么理由不去相信呢,连穿越这种事情都能发生,有个鲤鱼精又有什么无法接受的呢……
“砰!”燕亭房间的门突然被推了开来,鹊儿抹着眼泪,哭道:“公主!太医院那些人都是狗仗人势的坏蛋!呜呜呜!”
燕亭被鹊儿吓了一跳,她更担心鹊儿看见谢霜,再是让谢霜惹上麻烦,便赶紧起身,堵在鹊儿身前,把她往门外推搡:“啊呀,谢霜在里面呐。你小点声,别是吵到她。快是与我说说,究竟发生了什么。”
鹊儿哪知道燕亭的心思,并不愿意向外走,还总想往里挤:“公主你倒是让我看看谢霜情况如何啊!她刚才那样真是吓死我了!公主你可知道,我去到太医院,说是要出人命了,让他们随便派个人跟我来清玉苑……可是那些太医一听是清玉苑的人出了事,再一听出事的是个宫女,便是谁都不肯来了。一个两个明明都闲得无事……宁愿呆坐在那儿都不愿救人……呜呜呜呜……太不像话了……”
说话间,鹊儿已经是躲着燕亭的身子,进入了房间。
眼看谢霜的真身就要暴露,燕亭的心已是提到了嗓子眼儿,她几乎是怒吼着喊出了这小宫女的名字:“鹊儿!你给我站住!”
“怎么了……”鹊儿头一次见公主这么凶,锁着脖子问了一句。
“我不是说谢霜正在休息吗!你怎么说不听!要是扰了她,再使得她病症复发怎么办!”燕亭拉住鹊儿的领子便往外扯。
鹊儿弱弱的伸出手指向屋内说:“公主……谢霜不是醒着吗。我看她没什么事啊,你别吓唬我……”
燕亭顺着鹊儿所指方向一看,便见着谢霜完好的坐在浴盆之中,有些虚弱的对着她们二人笑了笑:“我没事了公主,你就别为难鹊儿了,她也是好意。”
鹊儿跑过去,说:“你怎地在公主房间泡澡啊,还弄得这一地的水。”
谢霜道:“这是我家治这怪疾的法子。只要用水泡澡,便能消除癔症。让你担心了,真是不好意思。”
鹊儿含泪而笑说:“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你慢慢泡,我去厨房给你备点好吃的补补。”
说罢她便走了。
鹊儿一走,燕亭整个人近乎虚脱的坐到了地上,冷汗直流。
真是太险了,幸亏这谢霜在关键时候重续了力量,再度化成人形,不然她真不知道该怎么跟鹊儿解释。
“我白天可以幻化成人形,但是却不能沾水。只要沾了水,变形咒术便会消失,我也就会慢慢恢复原形。因此……恕谢霜无能,是做不得那些沾水的活的。”谢霜说道。
燕亭揩着额头上的汗水,点头道:“知道了。你以后一定要万分小心,莫是暴露了身份。若是觉得能量不够,可随时躲到自己房中泡水。回头我给你准备一个大点的盆,盛湖水搁在你房间里。”
谢霜一笑,由心的说了一句谢谢。
燕亭在知道谢霜身份后,稍稍松了一口气。甭管这姑娘是人是妖,但总归是因为报恩而留下的,这便意味着燕亭这一方多了个帮手,少了个敌人。
……
“呜呜呜呜……贵妃娘娘,您可一定要给雅珞做主啊……”颐和宫正厅中那是一片嘤嘤戚戚之声,一个雅珞公主一个喜嫔两个人哭得是此起彼伏。
尚贵妃听得头都大了。她按了按太阳穴,厌恶的说:“你们二人,有话便说,别总哭行吗。把本宫的颐和宫当什么地方了!”
见着尚贵妃有些不悦,喜嫔和雅珞公主对视了一眼,才是将那哭声压制了下去。
尚贵妃摆了一张冷脸,茶果也不招待,只叫宫女倒了冷茶。她心说,这雅珞犯下那么大的事儿,任性悔婚,把自己的嘱托交代视作耳边风,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