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队大约三十余人的队伍,正在相隔熊治等人数十里外的一处山谷中安营扎寨。
这些人各个袒露、脸上都涂抹着油彩,裸露的身体上则画满了各式图文,瞧这摸样,应该就是云梦山脉里那一族的土著勇士呢。
可这些人实际上却是大理城总捕头率领的装扮成当地土著勇士的队伍。
他们和熊治一同进的云蒙山,只是分头而行。
总捕头的任务是配合倪福、熊治等人顺利救出乌涂容玉。
这总捕头对倪福十分在意!
之所以这么在意倪福,那全是因为倪福有夏芸的‘飞凤令’。
能获得‘飞凤令’的人,若不是夏芸身边的人,那就是深受夏芸重视的人!
这总捕头自然不敢掉以轻心,他也怕倪福真有个好歹,夏芸会拿他去问罪呢。
“头儿!他们能够救出那名乌涂族的女子吗?”
围着一堆熊熊燃烧的篝火旁,一名装扮成土著勇士的差役低声问道。
“能不能救出,我也没有把握啊!”
总捕头盯着那堆熊熊燃烧的篝火,道“其实只要有酒仙无涯一人在,我等就算是倾巢而出也未必能救出那名乌涂族的女子...”
“唉!事在人为吧!”
那名差役不无忧虑地说道“头儿、这么一来,势必会得罪了月神宗啊...”
“头儿啊!他们做完就会走人,可我等是要一生都待在这大理郡内的...”
总捕头打断了差役的话语,有几分无奈地道“我也不想和月神宗撕破了这张脸皮...”
“得罪了月神宗,得罪了无涯,能有我们好果子吃吗?”
“头儿、那为何我等还要去解救那女子呢?”这名差役有几分不解了。
总捕头苦着一张脸,叹道“唉!人家手里有芸阳公主的‘飞凤令’啊!他们可都是来至帝都的上差啊!我又能怎样呢?”
“行了...莫要啰哩啰嗦了,都早些休息,明日可要奋力赶路了...”
“想来他们明日应该就能抵达月神宗的营寨了,我等也需尽快赶去按计划对营寨发起佯攻了...”
那名差役还想在说些什么,可总捕头有几分不耐地挥了挥手止住了他随后的言语。
“什么人?站住...站住...”
就在此时,这总捕头忽然听到正在一边戒备的差役大声喝问的话语声。
这总捕头忽地一下便从地上蹦了起来,扭头望向了声音传来之处。
“嗯...”
一声闷哼紧接着响起。
总捕头脸色大变,一伸手便要拔出背后的弯刀。
“都别动...否则老夫定让尔等求生不得求死又死不了...”
一句阴冷地话语声从漆黑的丛林中传来,听了这声阴寒的话语,数十名差役的脸上均都是流露出惊恐之色!
灰色的影迹从丛林中窜出,只一闪便在一堆熊熊燃烧的篝火旁停下。
一个年约五旬的中年人在篝火旁现身而出。
这人身穿麻布粗衣,手提着一个硕大的、由黄铜打制成的酒葫芦,此刻他站着那堆篝火边,正望着总捕头嘿嘿地冷笑不止!
“无涯...你...怎么会是你?”
总捕头不自禁地往后连退了数步,口中则诺诺地一叠声问道。
中年人望着总捕头冷笑道“嘿嘿嘿...大理城的总捕头居然穿戴成这样,我还真以为遇见了土人呢...”
“啊!这个...哦!我等也是为了附近村子的安危,进山来剿灭土人的...”总捕头辩解道“穿成这样,不过是为了迷惑那些土人...”
那中年人好似恍然大悟般地言道“哦!原来尔等是来剿灭土著部落的啊!”
“是啊...是啊...”总捕头忙回道“不过听说您老你不是在营地里吗?”
中年人拔开酒葫芦的封口,仰首喝了一大口酒,扭过头去盯着那篝火问道“嘿嘿嘿...是哪个告诉你,老夫在营寨之中的啊?”
这中年人是谁?
为何中年人的出现会让一众差役和总捕头如此惊慌呢?
这中年人正是统领月神宗的酒仙无涯。
“这个...那个...啊此事在下也是听别人说起的...”总捕头干咽了一口唾沫,低声回了一句。
“别人?是不是武爊那小子啊?”
“武爊有个旧日相好的朋友在我月神宗的营寨里,一定是他透露的这些消息给你的吧?”
无涯依旧是看着那堆篝火,嘿嘿笑道“不过武爊那小子也不赖吗,居然能撺掇我月神宗的弟子反叛!”
“老夫真还没看出来,六扇门培养出的人还是很有一点手段和本领的吗...”
“啊!你说什么?你...你认识武爊?”总捕头惊呼了一句。
不过下一刻总捕头身影一晃,向前冲去。
一伸手,总捕头将背后弯刀抽出,一个箭步是直扑无涯,他口中则大喝了一句“弟兄们...左右是死,莫不如拼了...”
这总捕头一听说武爊的所作所为居然会被无涯掌握的这么清楚,他就明白自己这方的行动早被月神宗所获悉了。
如此这无涯又怎会放过他们这一干差役呢?
所以倒不如拼死一战,或许能捡条小命回去也未可知呢!
追随总捕头的差役们都听到了总捕头与无涯的对话,他们当然明白如今的处境不妙!
见总捕头已然动手,那他们还有什么可怕的呢?
正如总捕头所言:左右是死,还不如拼死一战!
“杀...”
众差役发了声喊,各拔钢刀是齐齐涌向无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