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例行了一个季度的班,收起炎热的尾巴旅游休假去了。三班的秋天刮起一股旋风走马上任,刮得树枝乱颤,叶子纷飞,一片萧条景象,人心不由暗淡起来,仿佛人生已过了一半,一只脚踏进了棺材,剩下的日子无法憧憬,过一天就少一天了。
一个星期过去,这段时间刘无涯和段云飞没去武馆,天天往山上奔,试图化干戈为玉帛。
齐天照例油盐不进,刻意和刘无涯保持距离。只是人与人很难保持绝对的距离,不像在纸上画一条段线,尺子一量,可以永恒不变。在不经意的接触中,原本横亘在他们之间的那道隔阂已经渐渐模糊,趋向透明。
段云飞在齐天的指点下,内视渐入佳境,已经能看到脑海的混沌,相信用不了多少时日,就能探索体内的奥妙。
刘无涯每天一段时间除了用“女人掐”制造经脉里的漩涡外,大部分的时间都在练习《疾风诀》身法。有疑难杂症,自己先琢磨一下,琢磨不透了,再去请教齐天。现在他喊起老齐,一点也不别扭,仿佛一个要好的朋友。
齐天倒是有请必教,但从来只回答问到的难题,事实上已经承担起一个师傅的责任。他现在已经有点后悔把架子端得太熟了,都快端烂了。可恨刘无涯这小子叫老齐叫得顺溜,好像没有改口的倾向。这家伙在修行的天赋无以伦比,可在为人处世上,和段云飞相比,人与人的差距怎么就那么大呢?自己当然无法舍下老脸让他改口,看来只有寻求段云飞的配合,找个恰当的时机给他隐晦地暗示一下,这小子这方面玲珑剔透,你一撅屁股,他立马就能判断是排废气还是废物。
“啊……”段云飞忽然发出一阵压抑的闷气声,显然是极力压制不果发出的痛苦声。刘无涯停下身形,赶紧上前查看。只见段云飞脸上通红,堪比关公,肌肉不断颤抖着,汗水如雨往外冒。人刚走进,立刻一股炎热扑了过来。
完蛋了,属于段云飞的例假提前来探亲了,阎山离生活区这么远,赶到那里还不烧成灰?刘无涯惊慌了起来,看着段云飞措手无策,只好把希望寄托在齐天身上。
“慌什么?跟我来。”齐天淡淡地说道,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说完便转身朝着山上的一个方向行去。
刘无涯闻言大喜,赶紧上前搀扶段云飞,齐天回头眼睛一瞪,师尊威严散发。
“扶什么?这点苦都受不了,还修什么体?让他自己走。”
段云飞挣扎着站起来,忍着炎热和剧痛,大步地跟着齐天走去。
走到一处树草杂缠的地方,齐天伸手拨开草根,立刻显出一个阴森森的洞口。说它阴森,全是因为洞口处正往外森森地冒发着阴寒之气。这是齐天那天晚上地毯式搜索发现的,正好可解段云飞的燃眉之急。
刘无涯立刻感到一股寒冰窜入了身体,迅速冻僵体内的关节,行动迟钝了起来。在平时练功的地方,停下休息的时候,他都得穿上外衣御寒。段云飞则似不畏冰寒,依旧是一件紧身衬衫或薄薄的秋衣,彰显肌肉的线条。齐天更是永远一袭长袍,一派复古作风,无视风寒。
齐天带着段云飞走进山洞,对段云飞交代了几句话,让他进入内视,见他脸上渐渐趋于平静,闭上眼睛,伸手搭在了段云飞额头。
段云飞一走进山洞,立刻觉得体内的炎热得到缓解,按照齐天的吩咐进入内视。艰难地进入一会,体内炎热搅得他心神不宁,难以全身心地进入忘我境界。正烦躁着,忽然额头涌进一股清流,脑海感觉从未有过的清明,一股掌控之意涌上心头,觉得自己可以操纵思想,不再为外物所扰。
渐渐地,透过混沌,段云飞慢慢地看到了体内纵横交错的血管,正在奔腾似的流动。有了刘无涯的前车之鉴,他不敢大意,控制思想死死往下盯。终于,他看到了丹田,丹田上有一股气流正在飞速地旋转,引起周身的血液快速地流动。
想必这就是引起他例假的罪魁恶首。段云飞立时运起心法,开始吸收外界的天地之力。虽然是第一次运用,但方法早已熟稔在胸,此刻运转起来,稍见生涩,但能清晰地感觉到体外涌进来丝丝寒流,融入那股气流中,炎热在慢慢地降温。
刘无涯看着段云飞脸上了通红与炎热以肉眼可见速度消散了下来,上了高速公路的心跳平缓了下来,看到段云飞睁开眼睛,凑到洞口关切地询问,洞里太冰,他这小体格能挤到洞口就已经咬牙坚持了。得到肯定的答案后,忽然遗憾了起来。
“我说二愣,你以前信誓旦旦地说那种地方不是迫不得已打死不去,这以后就没有了三妻四妾服伺的销魂了,我看你还是当个和尚算了,不远处有个庙,正好无人打理,你过去收拾一下,当一个主持也不错,几级连跳呢!我这当施主的可以不时来给上上香,也算延续香火了。”
“施主费心了,本主持感铭五内,哪天施主挂了,本主持定然前往为施主超度,将施主正确引导至地狱之门。”段云飞这次不亚于一场机遇,不但成功进入内视,还会运转心法吸收天地之力,心情大为舒畅,跳起来和刘无涯开起了玩笑。
刘无涯郁闷,子弹又拐弯伤到了自己。可更郁闷的还在后头呢。段云飞一脚窜出了洞口,忽然福至心灵,一脸激动地对他说。
“无涯哥,我觉得‘感铭五内’这个词不错,可以放入诗里面吧,你先过去,我来感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