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父亲高兴得不得了,当即焚起三炷香,要我和师兄向那和尚磕头拜师。比·奇·小·说·网·首·发我父亲说我家离这儿很近,不一会就走到,硬是邀请师傅和师兄父子俩去我家吃午饭。师傅笑嘻嘻地答应了,师兄父亲也就不好推却了。

我们刚出了殿,庙里住持追出来,求师傅给那五个人解脱,说那公子是山下大甄村贾大财主家的儿子贾传礼,是得罪不得的。师傅笑笑说,不碍事,一个时辰自会解脱。师傅说后,我们就一道下了山,到了我家。

饭后,师傅在我村转了一转,问师兄父亲家住哪里,师兄父亲说大洪村,在山里,离这儿二十里。师傅要我父亲领着我一道去。

上了红树坡后,师傅一路走一路说“好地方”。师兄村庄还有三里地时,师傅眺望着大洪村,看着村东的响马山和四周座座相连的山岭,师傅高兴极了。到了师兄家,进了院门是片很大的院子,三方石头院墙有八尺高,西方院墙边有两棵并排的冲天白杨,师傅脱口叫道:“好一个练功处!”

师兄家有前后两幢平房。师傅说他不走了,就住在这里教两个徒弟。师兄父母都很开心,说家里虽不富裕,但供应几个人吃住,绝对没有问题。我父亲看天色不早,想回家,师兄父母坚决不让走。晚间饭桌上和中午一样弄了几碗青菜、豆腐、豆腐皮、豆腐干子。

师傅笑了,说他酒肉不戒。师兄父母立即宰了一只鸡,炒了一碗鸡蛋,拿了一坛酒。师傅要了一只大碗,喝了八大碗,足有七斤酒。饭后,师傅似乎没喝酒,说他有一次同人拼酒,一顿喝了三十多斤酒。

把我们都吓傻了。但师傅宣布,他从此不喝酒,要一心教好两个徒弟。我父亲和师兄父亲都问师傅每年学金多少。师傅哈哈大笑,说分文不收,徒弟学成为止。

那年,师兄八岁,我七岁。师傅第一天没教功夫,谈了练武的目的,讲了做人的宗旨,说了武林中不少侠义高手,也数了江湖上不少败类。自此,师傅就关起院门,在院中教我们功夫,第一年教我们拳脚;第二年开始教十八般兵器;同时教我们轻功,常做示范,挫步上白杨快似猿猴,落下如一片树叶。

第三年教我们排打功、推掌功、暗器功;第四年教我们点穴功;第五年教我们制敌十八招、护身四诀。第六年要我俩对打,教我们见招拆招法。第七年正月初三师傅说要总考。

从初四起到二月初一,考了我们六年所学的本事。师傅高兴地说我们可以出师了,要师兄独创轻功,要我狠练硬功。临走时,招呼我俩再苦练六年,说他要回来考查我俩。

师傅走后,我仍住在师兄家,两人日日苦练,不敢有丝毫懈怠。六年后,还是二月里,师傅果然来考查我俩了。三天下来,师傅说我俩武功大有长进,已是登堂入室了,在武林中堪称一流高手。

那年师傅六十二岁,说他要回家乡长白山了。问他姓名、住址,他笑而不答,最后只说记住白云和尚就是。我和师兄送他到卧马山脚时,师傅要我俩记住八个字:除恶行善,生死与共。分别时,我俩向师傅跪着磕了三个头,与师傅洒泪而别。

那年师兄二十岁、我十九岁。二月八日,师傅走后的第二天,我和师兄就告别父母,闯荡江湖。我俩一心想去找师傅,就一路问人,直奔长白山。我俩钻过老林,睡过山洞,吃过几天野果,见到大黑熊,我俩都不愿伤它,就飘上树枝,大黑熊撞树、爬树,我俩就纵向另一棵树,几棵树一跳,它就原地不动了。

我俩问过猎人,问过伐木的人,问过药草的人,问过很多屯子的人,寻过一些庙宇,问过行路的僧人、道长,可谁也不知道白云和尚。我俩只好向关内走。银子早已花光了,一路上只好卖艺糊口。

这一天来到京城,身无分文,就在街头卖艺。散场时,一个老者邀我俩去酒店喝酒,说他看了多时,认定我俩有真功夫,请我俩去他安远镖局走镖。为了吃住,我俩就跟他去了。

这个镖局总师爷黄青山,六十多岁,武功极好,为人和善。他问了我们家乡住址,因何来到京城。我俩一一如实回答。他听说我俩寻找师傅白云和尚,十分惊奇,说白云和尚从不收徒,怎么竟有两个徒弟。

他说白云和尚是他师兄,原名杨小白。说白云和尚为人正直,重情重义,打死了两个恶霸,就飘然离乡,出家后,号白云。一天,黄青山走镖到云南大理,遇百来个强人,正厮杀间,忽见强人中一人高喊了一声,强人们顿作鸟兽散。

他定睛一看,原来是一和尚将十几个强人定了身,强人们才吓得纷纷逃跑。这个和尚就是他师兄。当天晚间喝酒时,白云和尚说他原是大财主家二公子,但他厌恶那种吃喝玩乐的生活。说他生xìng_ài山水,好游荡;爱打抱不平,爱施救穷人;不愿有家室,怕拖累妻小;不愿收徒,怕被恶徒玷污他名声;一心寻找天下高手切磋,收纳百家之长;见恶就除,见弱就扶,因此,他把父母托给兄嫂,不要一丝财产,飘然出家做了和尚。

黄总师告诉我俩,白云和尚行踪不定,可遇而不可求。要我俩安心走镖,了解各地风情,增长见识,历练人生。黄总镖师有兴趣时,要镖师们切磋武艺,他观看后一一点评,总是说我俩可以独步天下,要我俩把白云和尚教给我俩的点穴功再精益求精。

谁知天有不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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