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手从杨氏臂弯里抽出,顾绵起身行过礼,嘴里嘟哝道:“有那一黑,一黄两只畜生守在主院门外,我就算想去生事,也没那个胆儿!”
“即便你有胆也不许给我胡来!”杨氏看着女儿,脸上尽显无奈。
顾绵娇笑出声:“娘,瞧把你吓得,我是那么不知轻重的人么!”
摆摆手,杨氏嗔道:“别贫嘴了,快些回你自个院里。”
“是。”顾绵应声,转身离去。
门外脚步声走远,杨氏目光挪转,看向于妈道:“慧丫头那可有去过了?”
于妈恭谨道:“回夫人,老奴去过了。”
“绵儿她太好强了些,竟强行从慧丫头手上将主院那边送过去的物件给换了,也不知那边如何想的。”轻叹口气,杨氏侧身躺到榻上,半阖着眼道:“都是被我给惯的,让她养出了不少坏毛病。”
“夫人多虑了,在老奴看来,绵小姐好着呢!”于妈脸上堆笑,谄媚一句,又道:“至于主院那边,就算知道惠小姐院里发生的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傍晚时分,顾绵从顾慧那强行换了连城派丫头送过去的物件,知晓这件事后,杨氏一番思量,连忙着于妈从库里挑出一副做工精致的朱钗,送到了顾慧院里,以此来“弥补”女儿犯下的错。
说来,就顾慧柔弱的个性,她完全没必要那么做。
但她做了,且是有目的的做了。
她要连城知道,这府里是她在当家,只要她愿意,她的女儿就是将嫡女屋里的东西全拿走,也算不上什么大事。
于妈是她身边的老人儿,自是将她的心思揣摩得八九不离十,这才有刚才那么一说。
“是啊,那边知道了,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张嘴打了个哈欠,杨氏言语轻飘飘地道。
日子如行云流水,晃眼十多天过去。
或许是杨氏的话起到了作用,在此期间,顾绵还真就没到主院这边来过,也未和其他姊妹闹出什么矛盾,整个府中看似处处都祥和得很。
但事实上,宁远侯府中的主子和下人,这些时日以来,真真是提着脑袋过活。
缘由么,就是皇甫熠这厮闲着没事干,最近几天几乎日日都要光顾宁远侯府一趟。
三万两银票啊,小无赖就那么轻易的从他手里拿去,然后窝在府里再不上街,想想都来气,皇甫熠自从那日与连城在街上分开后,连着有些天没再见过那抹单薄瘦弱的身影。
问离涵,得到的回禀是人几乎就不出主院,不知每日呆在屋里忙什么。
等是等不出来了,那他就上门去找,至于为何要这样,他有仔细想过,也给出了自己答案,却偏偏觉得哪个最初的答案不怎么准确。
独处时,他有自问:“我究竟是怎么了?我难道不是为了……才刻意接近她的么?”反复这么自问,始终得不出一个结果。
想不通,想不明白,皇甫熠索性不想了,反正与小无赖扯上关系,与他来说没有什么坏处,反而能让他身上背负的血海深仇早日得报。
皇甫熠的想法很美好,但现实情况却令他抓狂。
进宁远侯府,他就像随意走在大街上,可每当他行至主院门外不远处,就倏地顿住脚,再不敢上前一步。
他没想到皇帝会将墨玉,黄玉赏赐给连城,更没想到连城会让这俩大家伙守在院门口。
只要他出现,那俩大家伙就会“嗷嗷……”叫个不停。
一听这如狮吼般的声音,他便脑袋一空,掉头麻溜地匆匆离去。
为这,离涵没少在暗地里捂嘴闷笑,笑够了,他不禁暗忖:“爷,以你的能耐,真怕那两只大家伙么?还是说你只是为了给顾二小姐平静的日子增添些乐子?”
春风拂面,花香袭人,又是一个阳光明媚的好天气。
“二姐,骏儿想要出院子玩儿。”用过早食,顾骏拽着顾宁到院里,指指院门口,眼里写满渴求,顾宁见状,冲着连城的房门口喊了句。
“那就带他到府里的花园里转会。”连城从屋里走出,含笑道:“走,我随你们一起出去转转。”回到这侯府,她还没四处转悠过。
闻她之言,顾骏精致的小脸上瞬间挂满了笑容。
姐妹二人牵着顾骏的手,在唤芙,唤雪跟随下,说笑着步出了院门。
“二姐,你说熠亲王是怎么了,为何这几日天天往咱们府里跑?”顾宁轻扯扯连城的衣袖,脑袋微偏,若有所思地问。
连城在她脑门上弹了下,笑道:“我怎么知道啊?”
“我知道。”顾宁索性不朝前走了,很认真地道:“熠亲王肯定是看上二姐了,所以才往咱们府跑的这么勤快。”
秀眉微蹙,连城佯装思索,半晌后才道:“是这样吗?”
“肯定是这样没凑。”怕连城不信,顾宁郑重地点点头,道:“若不是看上二姐,他就不会每天冒着被大黑,大黄咬的危险,光顾咱们主院一回。”
“哦?”唇角微勾,连城微笑道:“那今个怎么没见他来啊?”
顾宁回头朝主院方向看了眼,嗫嚅道:“他……他应该在来的路上。”前几日这个时辰,大黑,大黄会不时地发出浑厚的“嗷嗷……”声,只要听到这个声音,保准熠亲王已经来到主院门外,今个却也奇了,别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