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玉挽这会近乎失去理智,听了银翘的话,用力将其推开,而后扬手狠甩出一巴掌。银翘捂住脸,踉跄着后退了两步,她没想到陆玉挽会出手掌掴自己,她只是好意相劝,却被主子毫不留情面地扬手掌掴,眼里渐渐聚满委屈的泪水,她唇角颤抖,想说什么,却终未开口。
“我掌掴你,你还委屈了?”陆玉挽手指银翘,眸光阴冷,愤愤道:“什么叫顾连成那践人对岑公子无意?啊?你告诉我,什么叫做她对岑公子无意?她若是不回京,她若是死在三年前那晚,我能变成现在这样吗?岑公子与我有婚约,却被她以狐媚手段勾住心神,如果不除去她,你说我嫁给岑公子后,能得到他的心吗?”
微微顿了顿,她咬着牙又道:“还有莫婉倾那个狐狸精,她竟然早就认识岑公子,选妃宴那日,她终于在我面前露出狐狸尾巴,说只要她愿意,岑公子就会是他的,我告诉母亲,要她赶莫婉倾那狐狸精离开侯府,可母亲却只当没听到我的话,你是我最为信任,最为倚重的丫头,你说我该怎么做?”
森然一笑,陆玉挽坐回榻上:“母亲那我指望不上,那我就自己找人动手,先除去顾连城那践人,接着再除去莫婉倾那个狐狸精,这样一来,岑公子就只是我一个人的,他眼里也就只有我一人。”
同一时间,莫婉倾院里。
“小姐。”秋蝉推开门,抹了把脸上的雨水,看向主子道:“街上没传出什么消息,宁远侯府那边也不见有任何动静。”
“你先回屋换身干爽的衣裙,再过来向我禀说。”秋蝉从外面刚回来,身上衣裙虽未全然湿透,但发丝,裙摆,绣鞋,却已湿漉漉得不成样子。
闻主子之言,秋蝉应声是,转身疾步出了房门。
街上没消息传出?
怎么会呢?
即便外面下着大雨,可也不该没丝毫消息传出啊!
还有宁远侯府,竟然无半点动静,奇怪,好生奇怪。
莫婉倾坐在榻上寻思着,忽然,她脸色微变,暗忖:“顾连城,是你么,是你及时出现在晓月楼,将消息压了下去么?”想到这个可能,她不淡定了,站起身,来回在屋里走了两步,又坐回榻上。她笑了,嘴角牵起一丝浅淡算计的笑:“你能将消息压下去,我便能将消息放出去。顾连城,就算你三妹没有被糟践,但一侯府千金出现在晓月楼那样的地方,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换好衣裙,秋蝉返回莫婉倾屋里,上前行礼道:“因为雨大,街上并没有什么行人,可为落实昨晚的事,奴婢就往晓月楼,宁远侯府附近走了走,通过暗中观察,这两个地方皆没出现丝毫异况。
“看来是顾连城及时赶至晓月楼,救下了她的三妹,并用她的身份将消息压了下去。”莫婉倾没有生气,言语清幽道:“她的动作倒是蛮快,想想,是我计划的还不够周密所致。”
秋蝉抿唇想了一会,唇角噏动,嗫嚅道:“小姐,那你说定国公主会不会,会不会怀疑到咱们头上?”
“我不是说过么,首先有陆玉挽那蠢货在前,随后才是咱们,而顾连城就算想到咱们有插一手,也得有证据不是。”漂亮的脸儿上浮现出一抹若有所思的笑,莫婉倾神态轻松,悠悠道:“把心装到肚子里,咱们就等着看戏好了!”
应陆随云之邀,连城乘坐马车冒雨前往酒楼,可就在距离酒楼不足百米时,她神色倏然冷凝,察觉到了不对劲。
杀气,好强烈的杀气!
且覆盖面颇广。
“快停车,迅速躲进街边的商铺里。”催动真气,她眸色清冷,急声与赶车的下人说了句。
“是,二小姐。”
赶车的下人一拉马缰,车子蓦地停下,紧跟着,他跳下车辕,撒开腿就往最近的一家商铺跑去。
二小姐是主子,她说什么,他照做就是,那下人边跑,边暗忖。
下一刻,箭雨破空之声自街两边的铺面屋顶骤然传来,随之漫天羽箭疾速袭向连城乘坐的马车,其来势,比之眼下自天幕中降落的大雨有过之而无不及。千钧一发之际,连城鼓动真气,冲破马车顶棚,高高窜至空中,速度之快,就宛若那翱翔于空的雄鹰,蓦地直冲云霄一般!
拉车的马儿不可避免的受到了惊吓,仰脖嘶鸣过后,拖着已变成刺猬般的车厢,瞬间疾驰远去。这是给她布下天罗地网么?紫金索出袖,如张着大口,气势凛凛的游龙,快、猛、准地袭向它的目标。
惨叫声,重物坠地声,一声接一声响起。
殷红的血融于街上的雨水中,血色弥漫而开,似妖冶的地狱之花绽放,诡异而森然。
除过街两边屋顶上的黑衣蒙面弓箭手外,另有十多名同样穿戴的黑衣人陡然涌上街头,他们手握长剑,凌空而起,朝连城攻击了过来。
然,就在他们攻向连城的一刹那间,一抹颀长的水蓝色身影,飞驰而来,挡住了他们前行。
随之而来的便是那抹身影双掌击出,霸猛劲气如无数道利剑,直直刺中了那些黑衣刺客的身体。
空中血花飞溅,涌上街头的的十多名黑衣刺客尚未出手还击,便已丧命。
他们的尸身如同断线的风筝,飘出数米远后,重重地砸在了街上的雨水中。
“陆大哥!”看到陆随云及时出现,且武功不凡,助她一起对付一众黑衣刺客,连城眼里划过一丝错愕,但转瞬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