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是啊,她也不想想羲和公主现在都成了什么样子,还肆无忌惮地挑衅定国公主。”
“要我说,她怕是忘了自个刚刚在塘边的狼狈样,也忘了岑公子看向她时的冷漠眼神。”
“原来我觉得处处都比不得陆小姐,现在我觉得我比她好多了!”
……
诸府小姐们的私语声虽小,但陆玉挽或多或少还是听到了些许。
她又气又恨,抬眼看向主位上的皇帝,皇后,却见那于她来说最亲近的二人,根本就没看她,而是一神色淡然,一表情温和,全将目光投向了顾连城。陆玉挽咬着唇,想出言反驳连城两句,奈何一时不知该如何说好。
莫婉倾见她脸色不好,尴尬地站在几案后发怔,不由起身,先是朝皇帝,皇后的方向一礼,接着又朝连城行礼:“定国公主,之前咱们落水只是场意外,还望您莫要怨怪玉妹妹!”
“你闭嘴!”哪个要她多嘴了?恶毒的狐媚子,是想借顾连城那个践人的口奚落,羞辱她么?陆玉挽再不晓事,也知在皇帝,皇后面前,不能失了分寸,朝连城发怒,但莫婉倾就不同了,这只是她母亲的义女,有大皇子,三皇子罩着又能怎样?不得皇帝,皇后,还有梅贵妃,淑妃的心,她再能耐,也进不了皇家的门。她想踩,大可随便踩,更何况是莫婉倾先招惹的她,那就别怪她转移心底的愤怒和恨意。
“玉妹妹……”莫婉倾怔然,随之一脸尴尬地低下了头。
陆玉挽瞪着她:“谁是你的玉妹妹?”莫婉倾身子晃了晃,臻首抬起,眸光微愕:“……”
“定国公主落水与我一点干系都没有,是你使得坏,却让定国公主误会到我身上,你到底安的是什么心?”陆玉挽在气头上,出口之语全然不过脑子。
“我没有。”
莫婉倾眼眶泛红,好不委屈。
“你敢对天发誓说你没有?”陆玉挽唯恐在场诸人不知莫婉倾的险恶用心,竟蓦地扬高声音:“你琴艺好,可据我所知,定国公主的琴艺不比你差,因此,我才向皇舅舅,皇舅母提议,要定国公主弹奏一曲,给皇舅舅,皇舅母助助兴。奈何定国公主误会了我的意思,没等我解释,你却把之前落水一事提起,不就是想让大家伙知道我很不堪,从而抬高你自个晓理明事么?莫婉倾,我告诉你,你妄想踩着我往上爬!还有,请你记住,你再爬,也不过是个举止轻浮的狐媚子!”
闻陆玉挽之言,在场诸人面色各不相同。
相互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只觉他们似是看到了一个疯子,一个乱咬人的疯子。
“原来是场意外啊!”皇帝,皇后不说话,连城知晓他们这是等着她开口呢,因为再怎么说,陆玉挽也是皇家的外甥女,如果让其在此刻太过难堪,皇后倒是无所谓,但皇帝未免就有些下不来台了。再有就是,皇甫烨修的目光似是要杀人一般,如果她继续保持沉默,难保这个‘痴情男’不会冲到陆玉挽面前,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
“陆小姐,看来是我误会你了!”明眸笑意涌动,她绕过几案,步履优雅闲适,在场中央站定:面向皇帝,皇后盈盈一礼:“父皇,母后,于音律我是懂些,但要说琴艺,却是远不如莫小姐的,想来定是陆小姐不知什么时候听岔了,才会认为定国琴艺好。”微微顿了顿,她回望莫婉倾一眼,澄澈的眸光落回皇帝,皇后身上:“莫小姐不仅容颜绝色,人也是个妙人儿,从其指尖飘出的琴音,更是如山涧清泉流水,耐人回味,定国就算再能耐,也比之不过。”
连城的台阶给了,陆玉挽若是再冲着莫婉倾发火,那可真就是脑袋秀逗了!她脸上的表情稍有缓和,冷瞥莫婉倾一眼,紧抿嘴角,听着连城的后话。
莫婉倾的心却不平静了,妙人儿?顾连城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她是妙人儿,这是什么意思?
该不会,该不会她已洞察自己的心思?
“既如此,定国就坐回位置上去吧!”抬手示意陆玉挽,莫婉倾二人坐下,皇甫擎看着连城,温声说了句。
连城身形未动,微微笑了笑:“父皇,定国虽琴艺不佳,但陆小姐既然提议,要定国趁今个这机会给您和母后助助兴,那么定国就献丑吹奏一首曲子吧!”无才无德,粗俗,那她就让在场诸人都看看,她是否真无才无德,真粗俗不堪!
场中央的她,自信淡然,清雅怡人。
梅贵妃暗道一声不好,做嫁衣,她一不留神,多半给顾连城做了嫁衣。
可事已至此,她也不好再说什么,唯盼那贱丫头吹奏出的曲音,莫太过惊艳。
“好,如此甚好,那父皇和你母后可要好好听听了!”皇甫擎笑看向皇后:“定国真是多才多艺啊!”
皇后嘴角噙笑,点头点头。
阳光西斜,晚霞染红了半边天际。
凉风送爽,沁人的花香,阵阵扑鼻而来。
皇甫熠潋滟星眸一刻也未从连城身上挪开够,他坐姿慵懒,目中神光如海般深沉,却不难从中看出脉脉情意流转。端起几上的酒盏,他轻饮浅酌,风儿吹起他青色的衣袂,好巧不巧地挡住了大黄的视线,大黄嘴里发出一声低吠,表示抗议,而后,抬起一只前抓,将他的衣袂扒拉了下来。
现如今,大黄看到皇甫熠,尤其黏糊,也是,某人大妖孽一只,异性相吸,大黄黏着他,倒也能想得通。不过,这要是被皇甫熠知晓某只因为贪恋他的美色,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