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碍于宁远侯府外隐藏着无数宫廷高手,加之连城一月内未出过几次府门,且出府时,有皇甫熠在身旁陪着,这便使得他无从找到机会下手。羲和公主可不管什么外在因素,她只想尽快解决掉连城,好解心头之恨,于是,她再次命木香找沈宽,给阿奎多拨出些帮手,无论如何也要尽快行动,斩杀连城。
阿奎今晚带了十多名同伙,一部分加入与宫廷高手厮杀的,那批不知谁派来的黑衣刺客之中,一部分潜进宁远侯府内院行事。由于府外接连有刺客出没,连城白日里有吩咐府中下人,晚间无论听到什么动静,都不得出房门一步,以免丧命刺客之手。
“既然你要找死,我便成全你!”对方只是朝主院门口一步步逼近,丝毫不在意她说什么,连城唇角掀起一抹残忍的笑,手中的紫金索倏然宛若游龙在漫漫月色下袭了出去!登时,她发觉对方顿住脚步,手中之剑挥出,褐瞳中迸射出如林中野兽般的噬人之芒!
强猛剑气在空中撕咬,双方各不相让!
“说,你是不是和鬼幽一伙的?”
连城边冷声逼问,边鼓动真气,紫金索催发出的霸猛剑气,轰然如暴雨般冲向阿奎。如飞花,如飘雪,如片叶般的身形,蓦地窜起,随之,紫金索催发出的霸猛剑气更为强烈。阿奎就是个没有自我灵魂的“人偶”,是沈宽为羲和公主亲手培养的杀人工具,只见他在连城凌空的瞬间,亦身形腾空,悬浮在连城对面不远处,挥舞手中利剑,化解那已逼近他的杀招。
血腥味弥漫在周遭空气中,连城秀眉儿微微皱了皱,顷刻间身法变幻,以人眼捕捉不到的速度,现于阿奎身后两三丈外。
这一刻,她周身散发出的冷傲之气,以及她的卓然不群,在这水一样的脉脉月华下,显得是那么的熠熠生辉,其风华让人一瞬间不可谛视!
紫金索如电,如剑,蓦地袭出。待阿奎感知到身后有危险靠近时,欲转身,显然已来不及。但,他在第一时间鼓动全身真气,护住心脉,仅口喷一口鲜血,未一命呜呼。看到他虽被冷眸骤然收缩,喝道:“今晚你有命来,我势必不会让你有命回去!”
阿奎忍着背部传来的剧痛,落至一旁的树梢上,阴狠如野兽般的目光,落在连城身上。夜风吹拂,连城凌空而立,衣袂飘飘,月光将她照得更为高华。
“说出你的主子是哪个,我一会保准给你个痛快,不会让你在极致痛苦中,血流尽而亡,怎样?说吧!”清越的声音扬起,她幽幽道。阿奎对她的话充耳不闻,忽然提起手中的剑,向她进攻而来。连城冷嗤一笑,身形蓦地一闪,避过他的剑招,跟着以极快的速度,围着阿奎转了数圈,道:“这是你自个找虐,可怨不得我!”
脸上的布巾,还有身上的灰布长衫,顷刻间化作无数碎布条,自阿奎身上飘落。
就是其穿在身上的长袖中衣裤,在这一刻,也各自少了半截,变成了颇有喜感的短袖、短裤。
外露在空气中的皮肤上面,布满深浅不一的剑痕。
殷红的鲜血,顺着他的身体滑落,如绵绵细雨,滴入下方的泥土,瞬间浸透,只留下一朵朵红红的碎花。
“是不是很痛?是不是感觉身上的皮肉似是被人一刀刀削了去?要杀你,于我来说不是难事,所以,你还是别硬撑着了。”连城冷眸涌现出抹讥嘲:“真不打算说出你的主子是哪个吗?”
阿奎阴狠嗜血的褐瞳,死死地凝视她,倏然间,他手中的利剑发出一阵清越的鸣声。那声音仿若有股子魔力,让人禁不住出神,也就是在这个节骨眼上,他身形一变,如幽灵般窜出数丈远,逃向宁远侯府外。
“想跑,没那么容易。”唇齿间轻溢出一句,连城提气,朝阿奎逃离的方向,迅速追去。
以她的轻功,追上阿奎完全不是问题,更何况对方此刻还身负重伤,根本没法轻松逃脱。但连城只是不远不近地飞驰在他身后,并没将其擒住。她要看对方最终会逃离到哪处,从而将其巢穴一锅端,嗯,兴许在其巢穴中有什么发现也说不定。
是阿奎一时脑抽,还是他想在自个死去之前,向沈宽请罪,只见其在逃离宁远侯府后,径直朝着信阳侯府所在的方向疾速前行着。
坚持,他得坚持下去,不能就死在大街上,不能……
“别追了!”一道清冷却不失优雅的声音在连城身后响起,她眉儿皱了皱,前行的速度并未减慢,熟料,那声音的主人骤然从她头顶上方落下,将她拦在了街边的一座屋顶上,淡扫其一眼,等她再看向远处时,哪里还有阿奎的影子。
忍住心底腾起怒火,她提气,身形蓦地拔起,将轻功发挥至极致,朝前方继续追去,却在追了一段距离后,终放弃。
能逃哪儿去?就她刚才的速度,别说追上一个受重伤的人,就是追一个一等一的高手,也没半点问题,可是,那被她伤成重伤,多半活不过今晚的灰衫刺客,却还是被她追丢了!
缓缓落至脚下的空巷中,她拧着眉儿思索片刻,然后,抬眼朝四周围看了看,眸中精芒一闪而过。
人应该没逃多远,甚至于就藏身在附近,这会子夜色深沉,就算有月色照明,若想在四周围查找些线索,譬如血迹什么的,显然还是有些难度。转身,连城摩挲着下颚,朝巷子出口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