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娘生病,再到她身亡,还有你突患耳疾,哑疾,我没少请大夫,就是御医也没少往咱们府上跑,他们给我的答案,我不说,想来你还有些印象。”起身,信阳侯走至窗前,凝望如水般的月色,声音幽冷异常:“现在说什么都已没用,只要你有足够的证据,我便呈给皇上,随后该怎么办,皇上自有定夺。”
陆随云看着他萧索至极的背影,半晌后问:“三年前的事你有什么看法?”他突然转移话题,信阳侯并没多想,转身,父子二人四目相对,信阳侯苦笑:“阴谋,那明显是个阴谋,宁远候等一众将领,个个谋略,身手了得,怎就会中了东旬大军的埋伏,全战死在沙场上?而这些将领的家眷和奴仆,他们又犯了哪个,竟也在一夜间皆死于非命。诸战死在沙场上的将领,有多半与我是故交,经受不住这个打击,加之我埋藏在心底的那么一点私人感情,我放逐自己,不再理世事,这会回过头想想,我就是个懦夫,愧对诸位故友,不想着为他们的死找出真相,却将自己……”他止住言语,没有继续说下去,因为他觉得,说得多了,只会让他更讨厌自个。
“连城归京,她多半要查出三年前的事情真相,好为惨死的亲人报仇,如果她遇到困难,你该是会帮她的吧?”多个依仗,于她来说没有坏处,或许她并不需要,但他能想到的,都会为她提前做好安排。
信阳侯道:“这个你不说我也会的。”“
“以景华苑那位的脾性,今日之事应该不会就此了结,身为这侯府的男主子,请担负起你的责任。”语落,陆随云从椅上站起,径直朝书房门口走,待身形快要消失在书房门外时,他回过头又道:“赏花宴那日发生的事,你该还没忘,不想这侯府成为冤魂聚集地,你……”深望信阳侯一眼,他嘴角微微动了动,终将到嘴边的后话咽回喉中,头也不回地回了寝屋。
翌日,宁远侯府主院。
“二姐,你带上唤芙一个出府能成吗?”用过早食,连城打算上街巡视自家的产业,顾宁知晓此事后,见其只带着唤芙准备动身,想了想,不免有些担心道。
“傻丫头,我到街上巡视咱自家的产业,又不是去和人打架斗殴,你无需担心。”就是唤芙她也不想带在身边,只因没必要,但为不让顾祁,顾宁他们担心,她还是唤了唤芙跟在自己左右,朝顾宁微微笑了笑,连城声音柔和道:“再者,若真在街上遇个什么事,你觉得我就算把咱们院里的丫头全带上,又能帮得了我么?”
顾宁咬了咬唇,扯着连城的衣袖道:“昨个发生的事太多,我总不放心你出府,要不,过个几日,你再去街上……”不待她说完,连城便笑着道:“不怕,该来的躲不掉,我倒要看看哪个不长记性的,上杆子继续找我晦气!”
“二姐你别不把我说的话当回事啊!”连城神态轻松,似是全然不在意顾宁说的话,这令顾宁更加对她此行出府放不下心,“我昨个算是看出来了,那羲和公主就不是个好惹的,我怕她会咽不下昨日在咱们府上受的气,安排人找你麻烦。”言语到这,她稍顿片刻,接着转向秋水居方向看了眼,方续道:“也不知顾绵究竟出了什么事,让那位大动干戈,一下子就打杀了好几个下人,她就是只疯狗,万一将顾绵身上遇到的事,算到你头上,不定又会吩咐身边的丫头妈子,往街上传出什么难听的言语。二姐,咱们是不用怕小人滋事,可就怕小人暗着给咱寻事,这样防不胜防啊!”
连城握住她的手拍了拍,给其一个放心的眼神,微翘唇角道:“防咱们自然是要防着,但不能因为防着小人就放下自己的事不去做吧?”顾宁嘴角噏动,嗫嚅道:“可是,可是我这不是担心你么!”
“你忘记我的身份了?”连城微笑着挑了挑眉,道:“即便没那个身份,就单单以我的身手,你也不用担心哪个会欺到我头上。”说着,她冷嗤一声,续道:“至于那位,她爱编排我什么由她编排去,只要不激怒我,一切都好说,但凡她做出什么过激的事,先不说我会拿她怎样,就是二叔也不会放过她。好了,你就放心吧,我出府顶多也就一两个时辰,保准在午后赶回来。”
见她拿定主意,非出府不可,顾宁只好叮嘱道:“那二姐一定要小心些!”
“我会的。”连城看着她笑了笑,忽然问:“昨个我都没顾上和萧小姐说话,你可知她胳膊上的伤好了没有?”
顾宁笑道:“基本好了,她说有空就会来咱们府上拜访,还说要和你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