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绵的眼泪一滴滴落下,落在脚边的草地中。她抹去眼泪,颤声道:“岑公子,我很讨人厌是不是?”岑洛的声音再度扬起:“她怎样,我心里清楚,不需要旁人多言。”这一次,他的声音较之前还要冷冽漠然。
“顾连城配不上您,岑公子,她真配不上您啊!只要您点头,我会求爹娘允我进入相府给您做妾,只要您点头……”攥紧袖中的拳头,顾绵忍住眸中眼泪掉落,几乎用恳求的声音,再度为自己未来的“幸福”争取机会。
“滚开!”二十多年来,岑洛从未说过一句粗话,但这一刻,他却是想都没想,薄唇轻启,冷冷地丢给顾绵两字。
脚下一个踉跄,顾绵后退了两步,稳住身形,她脸上尽是惊愕……
湖对面的一条小道上,连城正往花园中走的脚步突然顿住,看着挡住自己去路的陆玉挽,秀眉微拧,不解道:“陆小姐这是何意?”
“你说我是何意?”陆玉挽面色沉冷,反问。
“我不知道才问陆小姐的。”清透的眸子眨了眨,连城微笑道:“今日我府上设宴,陆小姐来了就是客,如果是下人们哪里招待不周,陆小姐尽管与我说,若属实,我会亲自向陆小姐赔礼道歉。”
装糊涂,她这是在糊涂吗?陆玉挽心下恼怒,扬手就朝连城脸上扇了过来,却在半空中时,被连城一把捉住了腕部,“陆小姐,你真是莫名其妙,什么也不说,就扬手欲掌掴我,这是哪门子的道理?”
陆玉挽用了用力,都未将手从连城掌心挣脱开,瞪着眼道:“顾连城,你就是个践人!岑公子能看上你,纳你进府做妾,那是你的福气,你却不惜福,反当街给他写下休书,你以为你是谁啊?你不过就是践人生出的贱种!”
“骂够了?”松开陆玉挽的手,连城唇角微翘,笑着问。
银翘站在陆玉挽身后,看到连城嘴角漾出的笑容,吓得身子不由打了个寒颤,她想阻止陆玉挽继续辱骂下去,奈何没等她开口,陆玉挽边揉着发红的手腕,口中辱骂之语边往外溢出,“骂你都是轻的,如果我手里有一把刀,我势必把你这践人的脸给划花,看你还如何有脸再在街上行走!”
“继续!”连城唇角的笑容加大,但身上的气息却在逐渐发生着变化。
陆玉挽倨傲地看着她,言语刻薄又道:“你娘和你大姐就是个践人,没想到你也是个践人!”
“啪啪!”两声脆响,顿时将在她们附近闲逛的几位小姐的目光吸引了过来,连城看着发红的掌心,眸光清冷,幽幽道:“你知道我为什么打你吗?”陆玉挽怔在原地,满目不可置信,她被人掌掴了,长这么大,她第一次被人掌掴,且是在光天化日之下,被人狠狠地甩了两巴掌,银翘此刻也被连城的举动吓得说不出话来。
“先不说我现在的身份,就你一口一个践人,就该打,再有,你骂我,我倒没什么,但你千不该,万不该辱骂我的母亲和大姐,知道么?就你现在这幅样子,我真不知羲和公主是如何教导你的!”对上陆玉挽呆怔的眼眸,连城一字字道:“若不是诚心诚意来我府上赴宴,还请你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