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长的尾音拉着,顾祁,顾宁齐看向连城,等着她说后话,就听其很是随意道:“我会挑两样精致点的发簪,这样总成了吧!”
“宁儿,你现在就去给你二姐挑发簪,关于明日的赏花宴我再多叮咛他两句。”眸光挪转,顾祁看向顾宁,温声道。
“哦!”
顾宁乖巧地应了声,抱顾骏站到地上,接着牵起小家伙的手朝门口走。
“二妹……”待顾宁,顾骏离去,顾祁皱眉思索片刻,与连城道:“有关爹娘和羲和公主之间的事,我想着该与你说说,也好让你心里对她这么个人有个底。”他这个二妹啊,三年前简直就是两耳不闻窗外事,只知安静地呆在自己院里,要么看书习字,要么学琴作画,再要么就是倚窗而立,遥望天际发怔,于外界的言传那可是真真一句都不曾听过。
连城眸露疑惑,不解道:“羲和公主和咱们爹娘之间能有什么事?”话一出口,她脑中灵机动了动,似是想到什么,接道:“该不会是羲和公主也喜欢爹吧,但爹却喜欢娘,然后呢,她伤心之下嫁给了信阳侯?”
嗯,多半是这样!
记忆中,老爹的样貌那可是堪比皇甫熠那祸水,公主会喜欢上她,全然没有悬念。
奈何佳人有心,儿郎却已心有所属。
黯然神伤之下,便嫁作他人妇。
连城唇角微勾,脑补着自家爹娘与羲和公主之间的过往。
“你说的没错。”凝望她无奈一笑,顾祁温声道:“爹和娘有婚约在先,熟料,羲和公主偶然间见到爹,便心生爱慕,在得知爹已有婚约在身这件事后,不知何故,求先皇下旨嫁给已有嫡妻的信阳侯。”
“她怎么能这样?”神色微变,连城禁不住为信阳侯夫妇抱不平:“明知人家已有妻,却仗着自己的身份,横插一脚进去,破坏别人感情,这未免也太过分了!还有那什么先皇,有他那样做父亲的吗?就算再宠爱女儿,也不能帮着女儿一起欺负自己的臣子啊!”
顾祁摇头;“话不能这么说。据说先皇下旨让信阳侯尚公主前,有问过他的意愿,是他自个愿意的。”
微微一怔,连城道:“他这样就不怕妻子伤心吗?”
“他的嫡妻是位很好的女人,未出阁前,与娘还是手帕交呢!”缓声说着,顾祁的思绪渐渐飘远,只见他目光微显怅然,道:“大妹生下来时,娘有与爹说过,说她私下里曾和秦姨商定,若这胎是女儿,便和秦姨的儿子,也就是信阳侯的大公子定娃娃亲,却不料,羲和公主插上了一脚,带着信物,亲自到咱们府上,为她的儿子和大妹来说亲,爹娘为难,但碍于她的身份,不得不应承下来。”
“秦姨便是信阳侯以前的嫡妻吗?”连城问。
“嗯,是的,秦姨是信阳侯的结发妻子,她的孩子与我一般年岁,幼时,我们是很好的朋友,且随云的聪慧劲非我能及。”长长叹了口气,顾祁一时没再往下说,连城见状,不由又问:“那信阳侯尚了公主,是如何安置他的妻子和长子的?”
“秦姨是个善解人意的女子,为不让信阳侯为难,在羲和公主进门前,自降嫡妻为平妻,从而也让随云由嫡变庶,与世子之位无缘。”言语到这,顾祁眼里划过抹复杂之色,续道:“没几年,秦姨去世,跟着随云失声,失聪,被坊间传得极为不堪。”
连城面上表情平淡,道:“这个我有听街上的百姓说过。唉,那对母子真够可怜的!”对于‘嫡庶’二字,连城来到这个世界,已多有了解,也知嫡出子女,与庶出子女在府中都有着怎样的待遇。
由这,她才禁不住叹了句,叹信阳侯的结发妻子和长子是多么的无辜。
皇权,这都是皇权所致,心中即便不愿,也改变不了事实,那还不如主动为人家高贵的公主挪出位置,以免等来一道降妻为妾的圣旨。
确实是个聪明的女人,就是不知信阳侯对这般善解人意的她,可有生出愧意?
敛起思绪,连城对上顾祁的视线,道:“大哥,你与我说这些,是不是担心羲和公主因为和爹娘之间的过往,会在明日的赏花宴上难为我?嗯,还有陆世子那一笔……”
顾祁点了点头,低沉的声音在屋里响起:“爹娘婚后鹣鲽情深,是京中人人都羡慕的恩爱夫妻,而羲和公主嫁给信阳侯后,听说并不怎么得其喜欢,我担心她会看到你,想到自己和咱们爹娘间的过往,从而有意难为你,才与你提起这些往事,好让你有个心理准备。”
“她不得信阳侯喜欢,管咱爹娘什么事,真是奇了怪了!”低声嘟哝一句,连城抿了抿唇,继而又道:“羲和公主的性情和为人怎样?”多了解些那个女人,总之有备无患。
顾祁道:“身为公主,她的脾性我不说,你不难猜到些许。至于为人,我却是不怎么了解。”沉默半晌,他神色凝重,定定地注视连城道;“明日若是碰到,你按规矩与她行礼便是,无需太过紧张。”
“她又不是吃人的老虎,面对她我才不会紧张。”嘴角一撇,连城淡淡道。
宫中,梅贵妃午休后,不知怎么想的,竟吩咐宫人搀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