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樟树里形成了三道风景线,沿着水库的道路上,走来三派人马,第一派只有六个人是推着独轮的支持者,第二派则是去兴师问罪的,带头是如氏,第三派人则是望风,看热闹的,这一派人几乎是外姓人。
兴师问罪与看热闹的自然是提前到了,如氏带头,一脚便踹开了张家不算结实的院门,喝道:“姓张的给我出来!”
李若惜早有准备,从厨房走出去,只是令她未想到的是带头竟然是如氏,故意装作震惊地道:“哟!如大婶,你这大清早的是想干嘛啊,我们张家似乎没得罪你吧?”
“别给老娘耍贪,说,每亩增加两层税是怎么一会事!”如氏眼睛微眯,一脸轻蔑,这张家小子耍贪嘴的功夫她是知道的。
“如大婶是没睡醒吧,我有说增税了么?即便是增那是燕王的旨意,我不过是奉旨办事罢了,还轮不到如大婶你来兴师问罪吧!”李若惜冷哼一声,说道,她还没开口呢,这倒好都往上赶了。
“张萌别拿燕王来压我们,我们就是想知道你先前公布的公告还作不作数?”她今天来可不是跟他讲道理的。
“如果你们不来闹我还想着用钱在你们手上买那两层的粮,但经你们这么一闹我改变主意了,一会我会出一份告示,粮税按原来的百分之三十收取。”李若惜一脸正色地道,这些人不给他们动点真格的,还真以为她真是好捏的柿子,谁都可以来捏一下。
此言一出,村民们沸腾了,“张萌你这么做可是失信于民,让我们怎么服你。”
此言一落,人群中连连发出无数,“就是。”
李若惜笑了笑,反问道:“我若不失信于你们,你们就会乖乖听从了么?”说着,打量起众人的神情,大多数人的脸都写着非也两字。
“既然你们没打算好好配合我,那还提什么失信于民,帮你们降两层税是念在邻里间的情分,不降那两层税那是本分,这可不是我张萌坐地起价要你们上交,而是国家规定的,你们可以随处问问看,是不是只有我们樟树里增税了,如果是我张萌自作主张的话我二话不说马上滚蛋,如果不是你们给我乖乖的把税交上来,我就当这事没发生过,怎么样?”李若惜望向众村民说道,忆起半个月前的情景与此何其相似却是不同的待遇,真心的讽刺,不由得质问起自己来,难道她真的还不够努力么?难道她做了那么多事还不能打动这些人的心么?
村民相互对视一眼,谁也没说话,心里都在想要是不交会怎么样。
如氏清楚这些人的德性,再这样说下去怕是支撑不一会都缴械投降了,随即道:“张萌别以为这样我们怕了你,那两层税我们无论如何也不会交的。”
“无所谓,你不交到时我会让亭部的人请你去喝‘茶’的。”李若惜笑了笑,在她面前耍无赖,有的是办法对付你,你以为还是以前有周全罩着啊。
“你敢!”如氏气的涨红了脸。
“村民拒交家国规定税收,判处一年苦役,如大婶你可以试试!”李若惜淡淡地道,跟她玩横,燕国随便一条律法就够你喝一壶的,而且比她说一百句都管用,这些人还不敢有怨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