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没了周家的阻碍,加上今年年景好,收割、晒谷、脱壳、收税也就花了半个月的样子,比以往提前半个月完成了收税。
新建的木塔很快便派上了用场,李若惜站在一线天的入口处指挥索道运输。
粮食一袋一袋的从上往下滑出来,但有些袋子上被刮破,白花花的粮食像漏斗一般洒了一路。
见此,李若惜拿着个木制的喇叭筒,对上面放粮的人,朗声道:“上面的动作轻点,有很多袋子被刮破,那可是白花花的粮食啊!”
话落,马上听见,上面回了一句,“知道咯!”
冉贵秀拿出针钱,边缝边道:“萌萌,你真厉害,是怎么想到这个办法的?”
闻言,李若惜心中有些飘飘然,冲她讪笑道:“这种办法只要稍微动动脑子就能想的出来了。”
“也只有你这种脑子能想出这么好的办法。”冉贵秀先是夸奖,左右望了望带着一丝不屑地道:“那一家子干了几十年也没想到。”
李若惜被夸的心中不免虚了,这可不是因为她有多聪明,而是她有一颗凝聚历朝历代智慧的脑袋,她只是巧妙运用了一下罢了。
这时,从山下上来一位四十来的人,望着大伙肩上扛着的麻袋比以往小一半有多,拉了个人,好奇地问道:“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扛粮的村民停下,回答,“扛粮食。”
“粮食?难不成樟树里的粮税已经收上来了?”那人松开手,并没有不可思议的神情,反倒替李若惜感到担忧。
村民应了声,继续往山下走。
那人有些不敢相信,边走边冲搬运粮食的点头招呼,走到入口时,喘了口粗气,问道:“你们谁是张萌?”
“我是。”李若惜应道,走向那人。
那人从怀里掏出一张盖有郡守大印的增税文书递了过,望着上面的那条增加至百分之三十的赋税条款,犹如当头给了一棒。
她的公告早已写明按以往的百分之十收取,如今国家增税,如果再向村民增收那不是打自己的脸么,而且还会招来村民们的怨恨,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那点信任又会打回原形乃至更严重的后果,可如果不收,她去哪变出百分之二十来,而且,收不齐税会被治失职之罪,一人受罪到无所谓还会连累全家,男的发配充军,女的发配做军妓,燕国这条律法是专门给来压制乡官而定的。
冉贵秀见李若惜望着那张纸呆了许久,挨过去问道:“里长,这上面都写了些什么,看的那么入神?”
“这张是燕王新下的旨意,以后每年赋税增至百分之三十。”没等李若惜回答,已经有人替她答了。
“啊!”冉贵秀惊叫一声,周围的人都停下的动作,望了过来,见此,急忙捂嘴,小声地问道:“里长这不是真的吧?”
“是真的。”李若惜平静地将那张纸折好,放进怀里,冲送文书的人道:“还没请教姓名呢?”
“我姓:秦,名:书,叫我秦书即可。”秦书拱手道。
这名……起的太有学问了,乍一听还为是情书呢,但李若惜没有调侃的心情,淡淡地道:“上级指令我已经收到,我会尽快把粮收上来的。”
“那你这些粮?”秦书想问是不是运往乡里。
“这些粮先运往亭部。”李若惜说道:“要是没要吩咐的我就去忙了。”
“嗯,你忙吧。”秦书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