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白一看生路有望,哪里还有空顾及这个女人的态度,立马摆出了一副诚恳的样子,什么风度什么尊严也不顾了,讨好地对明飞说:“那我们可以好好谈一谈。”
“好啊。”明飞依然保持着无害的微笑,手指动了动。
“砰!”随着一声枪响,唐白眉心正中爆开了一个硕大的血洞,子弹带着几片头骨碎片在脑后拉出一道血线,一秒钟后,脑浆和血浆的混合液体从额前的血洞一股股喷了出来,糊满了洁白胜雪的桑麻休闲衣。
他英俊儒雅的脸庞瞬间变得格外狰狞,下巴抽了抽,泛白的眼珠充满了难以置信,继而直挺挺地向后倒了下去。
“你!”丹秋从极度的震惊中回过头来,惊愕地望着明飞。
“第一,这个家伙有可能在二十年后用毒品危害我的女儿,第二,我讨厌比我还装逼的人。”明飞又倒了杯茶水,吹了吹浮在水面的茶叶,毫不在意地说。
马老三缩在角落里,吓得浑身哆嗦,一个照面,那五名凶悍的枪手就被杀了个一干二净,连在他眼中无所不能的唐白也被蛮不讲理地一枪爆头,理由竟然是太装逼?!
唐白是什么样的人他是知道的,和唐白合作无疑可以攫取巨大的利益,抛开这些不谈,单单是生擒贩毒头目这份功劳,便足以让一个警员扶摇直上,况且,他还知道唐白绝不仅仅是贩毒这么简单,而这个明飞显然丝毫没有把这些放在心上,蛮不讲理地上去就是一枪爆头,生猛到了极致,不讲理到了极致。
他看着喝茶水的明飞,就像是看一头凶兽在啃骨喝血,嚼得嘎巴作响。
“对了,现在可以谈生意了。”
就在他祈祷明飞千万不要注意他的时候,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明飞向他投来了目光,轻描淡写地对他来了这么一句,他两眼空洞地四处看了看,还不确定明飞是在对他说话。
“别看了,问你呢,谈什么生意?”明飞已经开始有些不耐烦了。
“我……我不知道啊。”马老三哭丧着脸回答,忍不住在肚子里直骂娘,“麻痹的!那个要和你谈生意的被你一枪崩了!我哪知道谈什么生意!你这不是为难人吗!”
“你不知道?”明飞顿了顿,有些无语地问。
“左大爷,我不是老大啊!”马老三豆大的泪珠子吧嗒吧嗒往下掉。
“哦,现在你是了。”明飞放下了茶杯,朝他招了招手,极尽和蔼地说,“过来,我和你谈笔生意。”
马老三以为自己听错了,原本还以为他是在戏弄自己,找个由头把自己杀掉,没想到他竟然和自己谈起了生意?而且现在手下都死光了,自己还有什么利用价值?
他茫然地看着明飞,哆哆嗦嗦地问:“你……你不杀我?”
“本来你是要死的。”明飞随手扔掉了手中的枪,看着他翘了翘嘴角,“但你最后挡住了你的女人,所以我改变了主意。”
马老三更茫然了,下意识挠了挠铮光发亮的光头,感情这位还是性情中人?!这年头碰到一个有能力重情义的老大不容易啊!
马老三想想十几年来打拼的辛酸,再看看眼前这位左大善人的胸怀,顿时感动的是老泪纵横,拉起了那个女人,竟是一下子噗通跪在了明飞面前。
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扯着嗓子哭嚎起来,内容无外乎是感谢救苦救难的左大善人从天而降,拯救善良的人们于水火,挽救失足少妇于火坑,把他们两口子逼娼为良,从此洗心革面,过上幸福的生活。
那架势大有杨白劳带着喜儿跪拜打到黄世仁的红军的样子。
明飞一脑门子黑线,娘希匹的这是要闹哪样?你洗心革面了老子留你作甚?一个黑社会头子在眼前哭得梨花落泪,还他娘翘了翘兰花指!把他恶心得直掉鸡皮疙瘩,真后悔刚才没顺手一枪崩了他。
丹秋在一旁看得也是两眼发直,想笑吧,看人家哭得那么伤心,又不好意思笑,想骂两句吧,怕以后再也看不到这么奇葩的场面,也是有些于心不忍,竟是干愣着不知该做点什么。
最后这无比震撼的一幕在明飞的一声暴喝下戛然而止,马老三拉着这个名叫孙兰的女人乖乖地坐到了明飞对面,扭扭捏捏地像个刚领着媳妇见家长的青涩少男。
“左大爷,您说吧,别说谈什么生意,我马老三这条命就是您的!您让我赴汤蹈火我都愿意!”稳定下情绪后,马老三拍着胸脯表忠心。
“我需要的是生意伙伴,而不是一条狗,我们之间只不过是彼此利益的交换而已,所以你也没有必要给我表什么决心,如果你做的不好,我一样会除掉你。”明飞正要说下去,忽然手机响了起来。
他看了看来电号码,眉头不禁微微皱了起来,下意识的揉了揉鼻尖,面露为难之色。
看明飞这副凝重的样子,马老三更是不敢答话,这位大爷可是杀了几十号人眼皮都不带眨一下的人物啊,来了个电话竟然让他老人家皱眉了,这个电话一定很重要啊,千万不能打扰啊,他老人家还真是日理万机啊,来杀人都带着手机啊,铃声还这么风骚啊……
孙兰还想问,被他一个眼神制止:“你这蠢女人,真没眼力价!没看老大有要事吗!赶紧闭嘴!”
然而,带他听到明飞的应答,下巴都差点跌到地上。
只见明飞小心翼翼捏着电话放在耳边,甜腻腻地说:“喂,柠儿啊,你怎么知道我正想打电话给你?哪是骗你?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