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世界暗流涌动,紧张压抑到令人窒息,一个能吞噬一切的以明飞为中心的巨大漩涡正在悄然形成,可明飞却丝毫没有身为当事人的自觉,悠哉哉地躺在床上拿着一本烹饪书翻看着,一边看一边使唤着一个特工:“喂,小麻子,再剥根香蕉。”
那个一脸麻子的特工眉梢一阵抽搐,颤颤巍巍地拿着香蕉,恨不得一把戳在这个可恶家伙的鼻孔里。
上峰传来指令,加大了对明飞的看守力度,整座医院都被严密封锁,所有的探视都被取消,这明明是对待一级要犯的态度,可指令的内容偏偏还有一条:在限制明飞人身自由的同时,务必防止其过激行为。
这条是解滨吸取了周涛的教训特意制定的,生怕明飞再闹出什么令人发指的事情,反正人证物证都差不多了,只要他不惹事就行。
可怎么防止其过激行为呢?什么算是过激行为呢?解滨没说,也没人知道。
而左大爷放着这么大的一个空子自然不会放过,拿着鸡毛就当令箭,你不给我倒水,我就咬舍自尽!你不给我按摩,我就咬舍自尽!你不给我剥香蕉,我就咬舍自尽!你不给我找小女且,我就……就算了吧。
这一折腾,把几个训练有素刀口舔血的联邦调查局特工活脱脱地培训成了一个个保姆,还是除了奶孩子,洗衣做饭清洁全能的那种!就算调查局哪天关了门,这哥几个也能找到一份不错的家政工作。
明飞很镇定,不是装的,而是真的很镇定,相比较前世的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这点儿事那算个屁啊!
他非常清楚这些大势力之间的游戏规则,清楚他们的秉性,清楚他们的弱点,如果是对付一个或许还要费些脑筋,但这些心怀鬼胎各有算计的家伙们一凑到一起,这些所谓的庞然大物就像是三岁的小孩子般不堪一击。
而且他压根就不用担心计划会失败,如果真失败了,把这些家伙们一个个宰了不就完了,还用得着费那劲!老子当年杀个总统,搞几个议员都跟玩似的,你们又算老几?
他之所以费这番周折有两个原因,一是因为林绮、欧阳菲菲和洛天,林家等几大家族在联邦历史上被抹得一干二净这件事,一直是盘桓在他心头的阴影,他有一种直觉,他现在接触到的这些人,什么周涛,什么解滨,包括他们背后的主子,终究不过是些浮在水面上的人,他们背后一定还有一个更黑暗更强大的影子。
他想通过这个计划把那个影子引出来,及早解决这个隐患,虽然不敢确定这个影子会不会露面,但至少也可以摸清楚浮在水面上的那几个势力间盘根错节的关系,把这些讨厌的鼹鼠一个个挖出来,到时候来个斩草除根,一了百了,省得像现在这样割韭菜似的,烦心事割完一茬又窜出来一茬。
第二个原因就更为重要,他想证明某个猜测,一个关于颈后那个莫须有的芯片和林绮那间小屋的猜测,如果真和他想的一样,那个强大的影子或许是他今生前世遇到过的最可怕的对手,没有之一。
就在他悠哉哉半躺在床上琢磨事情的时候,一个特工耳麦里传来了一道指令,激动地一下子把明飞的臭袜子扔到脸盆里,妈的,这窝囊气终于到头了!
“明飞!马上收拾东西,准备开庭!”他招呼着几个手下,给明飞换上了一套体面的衣服,拿来了手铐和脚镣。
“那个东西会让我很不舒服,我劝你们拿走比较好。”明飞在镜前整理着衣领,瞄了眼铐子,淡淡地说,总体来说,他对这身衣服还是比较满意。
“你不舒服?你以为你是谁啊!你他妈就是个罪犯!还跟老子讲条件?我倒要问问,我让你不舒服了,你能怎么样!”一名饱受明飞摧残的特工终于释放了压抑已久的怨气,拿着铐子就往明飞手上铐。
在锁扣就要闭合的瞬间,明飞手腕一翻,小拇指轻巧地挑住连接链往上一带,另一只铐环变戏法似的转了个圈,咔嚓一声锁住了特工的手腕,顺势往前一带,特工重心微偏,就在这短短的一瞬间,明飞施施然抬起了脚,踢在他的脚腕上往上一勾,把他失去重心的大长腿勾了起来,食指挑起另一只铐环,又是咔嚓一声,将这个倒霉蛋的右手和右脚铐在了一起。
其他人只见明飞右手变魔术似的摆弄着手铐,一片闪亮过后,那个同伴就抻着一条左腿,袋鼠似的在原地蹦跶起来,最后一屁股跌在地上,一个个都惊得长大了嘴巴。
“我能这个样。”明飞收回手,继续整着衣领,风轻云淡地说,“如果你们不想惹麻烦,最好不要给我添麻烦,好了,走吧。”说完,背着手,踱着四方步,施施然向门外走去。
今天,是西雅州法院建院以来最隆重的日子,方圆三公里全部实行交通管制,荷枪实弹的特警在法院四周拉起了警戒线。
各交通要道都有防暴车、步兵战车穿梭巡逻,特勤局的特勤队员极其专业地占据了周围的制高点,至少有十把狙击枪警惕地关注着法院四周的情况,如有突发情况,他们有权击毙任何闯入者。
四架搭载着空勤特战分队的直升机在上空盘旋,机炮手、空降兵保持在高度警惕的状态,随时可以进行火力压制和空降支援。
法院不大的院子里,身穿黑色正装耳戴耳麦的调查局特工负责最里层的防御,幽灵似的在各处游走,房顶上架着重型机炮、反坦克火箭筒、单兵防空导弹等重型火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