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条毫不起眼的事情在西雅州喧哗的夜生活中,压根就是小到不能再小的事情,连一丝涟漪都溅不起来。
但是,这种平静只是对于那些在城市森林里奔波忙碌的芸芸众生而言,在某些人眼中,这几件毫不起眼的小事却像是滴入海水中的新鲜血液,他们像一条条饥饿的鲨鱼一样迅速围拢而来,带着嗜血的渴望,带着即将迎来胜利的欢愉,将平静的海面搅得暗流汹涌。
一间简陋破旧的小屋里,一个形容枯槁的人躺在床上,床上还有老鼠留下的足印和尿渍,如果不是他微微起伏的胸部,兴许已经和死人没有什么区别。
只是他虽然活着,但这种颠沛流离的生活对他而言,还不如死了痛快,他就是那个曾风光无限、掌握别人生死大权的周涛。
自那天明飞的魔爪中逃出来之后,他每天都生活在死亡的阴影之中,他知道,他的所作所为已和洛家、林家结下了血仇,对方绝对不会放过他,而他身后的势力也绝对会第一时间跳出来把他灭口以划清界线,拿着自己的脑袋去讨好洛家和林家。
身为国安局的特工,他深知国家暴力机构的恐怖,几天来小心谨慎到了极致,乔装易容不说,连睡觉都要换好几个地方,在每处停留的地方绝对不会超过五个小时。
但即使是这样,他这个安睡的早晨还是被一脚野蛮的踹门声打破了。
几个身穿黑色风衣的特工踹开破破烂烂的房门,将躺在床上的他拎了起来扔在地上,其中一个身材高大的特工翘着二郎腿坐在他面前,威严地板着脸,像看死狗似的看着他,正如他以前看别人时的样子。
他眯着惺忪的睡眼,迎着早晨刺眼的光线,看着这些不速之客,几天前他还穿着和他们一样的制式风衣,挂着一样的联邦徽章,居高临下地将别人玩弄于鼓掌之间,没想到今天自己却落魄成了这个样子,不由得觉得一阵失落的讽刺。
“你好,自我介绍一下,我是联邦调查局驻西雅分署署长解滨,你是周涛?”周涛坐在椅子上,抬着鼻孔看着他。
“嗯,是。”周涛僵硬地点了点头,身子筛糠似的哆嗦起来,既然被抓住,他已然不抱着活命的希望,浑身没有了一点生机。
“大声点!署长问你话!”一个大皮靴踹在了他脸上,他冷不丁地栽倒在地,痛吟一声,两道鼻血流了出来。
“哎……不要这样,好歹大家也算是同行嘛。”解滨皮笑肉不笑地掏出了手帕擦了擦他的鼻血,将虚伪两个字展现的淋漓尽致。
“我只求你给我个痛快。”周涛木然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哀求。
“杀你?为什么要杀你?哈哈哈!”解滨神经质地大笑起来,一副掌握别人生杀大权的派头,“我说过要杀你吗?啊?”
“你……你们不是来杀我的?”周涛的语调抬了抬,看他不像是作假,眼中终于有了一丝光彩。
“我何止不是来杀你的,我是来帮你的。”解滨指了指墙角的一个小板凳,“来,坐下说。”
周涛颤颤巍巍地坐了过去,虽然有些不信,但求生的意念战胜了一切,明知必死,忽然能求生,让他不禁有些激动起来:“帮……帮我,怎么帮?”
“不过在此之前,要我帮你,首先你得先帮我。”解滨露出一丝阴霾的笑意。
“我能帮你什么?”周涛实在想不出来他现在还有什么利用价值。
“很简单,把你所掌握的情况全部说出来。”他舔了舔猩红的舍头,像是一条毒蛇吐着信子,眼中迸射出危险的光芒,一字一顿地说,“我要林绮死,要洛天死,要洛家和林家断子绝孙,彻底完蛋!”说到最后,他已经像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你……你们是……”听他这么说,周涛这才意识到原来这些人并不是简、齐两方势力的人,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顿时激动起来。
解滨微笑着点了点头:“没错,说到底咱俩的目的都是一样的,都是为了要那两家完蛋。”
周涛的眼睛猛然亮了一下,接着又失神地摇着脑袋,结结巴巴地说,“不!不可能!你们不可能做到的!即使我说了,你们也没有证据!你们不了解洛家和林家的可怕!他们肯定已经把所有的证据都消灭了!我帮你们,就是去送死!我不去……不去!”
“啪!”解滨不耐烦地扇了他一巴掌,吐了口唾沫,“没出息的东西。”接着说道,“以前是没有,但是现在有了,而且是确凿的证据,另外,我再提醒你一下,我姓解!”说着个解字的时候,他的眼中竟闪烁着炙热的光芒。
“姓解……要致林绮和洛天于死地……”周涛来不及擦嘴角的血水,眯着眼睛琢磨起来。
解这个姓氏或许对于别人来说是很普通的,但对于某个特定圈子的人来说,却意味着神秘和强大。
“你是解家的人!?”奄奄一息地周涛竟然惊叫起来,可想而知这个解字给了他多么大的震惊。
解家,几大家族中最神秘的的家族,甚至有很多人不知道这个家族的存在,即使是知道的人也不清楚这个家族存在了多久,掌舵人是谁,势力归属如何。
它就像一个神秘的影子渗透进联邦各个阶层,但有一点人们是知道的,这个解家和洛家、林家、欧阳家等几个老牌大家族极其不对付。
“亏你还算有些见识。”看到他的反应,解滨满意地点了点头算是对他的嘉奖,继续问,“这下你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