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雅州惠宁路发生激烈枪战,联邦重犯在押送途中被劫,双方重火力交锋,二十余名国安局特工殒命……
这一个个消息就像重磅炸弹在西雅警署掀起了轩然大波,这是新宪历以来,西雅州发生的最严重的恶性案件,署长任杰推掉了总统的授勋仪式,火速调集了就近的三百余名警力,亲自搭乘着直升机坐镇指挥,后援警力正在源源不断地赶来。
任杰的眉间挤成了一个深刻的川字,手中的单兵便携电脑陆续传来现场的即时图像,不停闪烁的荧光屏映在视网膜上,他的心脏也跟着不安地急速跳动着。
在图像上断断续续、凌乱不堪的车辙中,一道笔直、干练的黑色车辙引起了他的注意,这道车辙就像是一把黑色的利刃刺入麻团之中,将所有的拦截斩成了满地碎片。
虽然没有亲临现场,但他还是从这道车辙读出了一种倔狠、凶悍的味道,在这道车辙微微转向的地方,都散布着越野车的残骸,也就是说这辆车仅仅靠着驾驶员的车技就干净利落地干掉了五辆护卫车。
一张远景照片中燃烧的装甲拦截车冒着浓浓的黑烟,路面上两个深深的弹坑几乎将这个路基都掀翻了起来,一个报废的at-5反坦克火箭筒扔在路边,显然是这样的重武器也没能改变被劫的命运。
越是看这些图像,他就越是觉得有一股若有若无的寒意在侵蚀他的身体,一种极度危险的气息从屏幕中透出,刺入他的视网膜,化作一股寒流涌遍他的身体,让他不寒而栗。
这些图像又让他感觉到了那种久违的血雨腥风的味道,他仿佛又一次看到,身边的袍泽或敌人将军刺狠狠地洞穿彼此的**,在血肉横飞中翻搅着漫天的血肉。
他揉着发痛的眉心,脑中不停地闪现着一个个倒在血泊中的年轻人的面孔,这些人都是死在他手中的**军的精锐战士,今天,远离战场硝烟的他又一次在这些劫匪身上看到了这些人的影子,简单至极,干练至极,凶悍至极。
他有些不明白,为什么这些如此优秀的年轻人都选择了站在联邦的对立面,是什么样的信仰能让这些人甘愿赴死,难道这个联邦真的令人失望到了如此不可救药的地步。
“还好,这些人并没有到丧心病狂的地步。”让他稍稍欣慰的是并没有无辜人员在这起暴力事件中伤亡,看来这些劫匪在选择路线和时机时还是经过了一番考量,避免了更大的伤亡。
“署长,我们已经到达劫匪车辆上空。”驾驶员的提醒将他从思绪中拉了回来。
“准备降落。”他合上了电脑的液晶屏幕,简短的下令,脑中的杂念摒除地一干二净,脸色又重新变得肃杀果决而果决。
与此同时,联邦调查局驻西雅分署也闻风而动,像一只嗅到血腥味的饿狼龇着牙循迹而至。
一个穿着黑色风衣地高大男子,从一架直升机的座舱里跳了下来,旋翼鼓起的劲风吹起了他的头发和风衣的衣摆,他在风中走着,步伐坚定有力。
这个男子面色有些黝黑,面部的线条像刀削一般分明,两道浓黑的眉毛使他坚毅的面庞多了一丝稳重的味道,人们很快认出,他就是西雅州警署署长任杰。
“任署长,您刚上任就发生了这起大案,您对此有什么看法?”
“任署长,警方是否有能力应付这场突发事件?”
看到他来,一大群记者哗啦啦围了上来,咔嚓咔嚓一片耀眼的闪光灯想起,密密麻麻的话筒在他面前堵成了一堵墙,一个个尖锐的问题接踵而至。
他有些厌恶地皱了皱眉头,对于记者这种只会动嘴皮子看热闹的群体他一向比较排斥,但现在是在外围采访区,他无法干涉记者的采访活动,只得直视着镜头,坚定地回答:“西雅警方,完全有能力处理任何突发事件。”说完便拥堵拨开人群,在助理的护送下向前走去。
“对了。”他忽然停下了脚步,指着盘旋在头顶上一架电台直升机说道:“我不管它是谁家的,三十秒钟后再让我看到它,我就把它打下来。”
穿过第二层隔离区,已经没有无关的人员,一队队荷枪实弹的特警在这里整装待命。
“任署长你来得好快啊。”一个满脸阴鹜的短发男人从他后面快步走了上来,虽然是在打招呼,但他的语气总让人有种讨厌的味道,这个人体态魁梧,长得还算精神,只是脸正中央那个硕大的鹰钩鼻子完全破坏了这张脸的比例,这人便是联邦调查局驻西雅分署署长解滨。
看这个人也到了现场,任杰厌恶地皱了皱眉毛,言语里丝毫没有掩饰对他的排斥:“解滨,你们调查局的鼻子也挺灵的嘛。”
“嘿嘿。”像是没有听出任杰话里讽刺的意味,解滨难听地笑了一声,“这种大案自然是调查局分内之事,我也是在履行我的权限,还请贵署多多配合。”
联邦调查局行使联邦境内一切重大案件之调查权,权限极大,犹在国安局和特勤局之上,但苦于人手短缺,在一些案件上往往需要各州警署的配合。
警署权限只在一州之地,但掌控社会面,深入社会各个角落,能为调查局提供最有利的情报、人力支撑,在一些跨州案件的调查上也要通过调查局来协调。
两部门原本应该是互相协助、互相制约的兄弟单位,但这个解滨却是个心胸狭窄、阴狠毒辣之辈,争名夺利、坑蒙陷害那是家常便饭,任杰就吃了好几次闷亏,他的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