闾丘月不自觉的皱了皱眉。
南宫宸屡次别有深意的提及慕容逸轩,闾丘月着实有些不明所以。即使慕容逸轩是陈国的太子,是自己为之效命之人,也不至于南宫宸这般三番两次的说起吧。
莫不是……
南宫宸怀疑自己和慕容逸轩还藕断丝连?
思及此,闾丘月不禁联想起白日里,南宫宸莫名其妙的对自己说的那番话。若是将此联系起来,倒是不难解释了。
“王爷放心,我闾丘月虽不是堂堂君子,却也知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的道理。”
既然南宫宸对自己不尽然相信,闾丘月也别无他法。只能将自己的心迹表明,其余的,只有待日后相见了。
南宫宸的反应显然和闾丘月所想的一般无二。对于闾丘月信誓旦旦的保证,南宫宸只能保持着虽不相信,却愿意一试的态度。
“好!”南宫宸轻轻启唇:“若说我现在就相信你说的话,期满哄骗之心未免太过明显。我们互不相信,可是却互相需要。”
闾丘月看着南宫宸神色凛然的跟自己说着这番话,蓦地,和脑海中另一个人的身影重叠在了一起。
她与南宫宸,不过是相互利用各取所需,南宫宸都能坦诚相待,毫不隐瞒。另一个人,是自己心之所付,愿意为他做一切的人,却为了他的大义,他的皇位,放弃她,将她亲自送上别人的花轿。
世间之事,原来不过捉弄命运而已。
南宫宸发现闾丘月不知从何时开始,竟然不知在想些什么,不过显然,没有仔细听自己说的话。一股怒气,蓦地升起。
“在你的夫君面前,去想其他的男人……”
闾丘月察觉到了南宫宸语气中的不悦,赶忙收回了心思。
“王爷恕罪,妾身只是在思索王爷的话罢了。”
总不能真的承认自己是在想另外一个人吧,虽然,情况确实是如南宫宸所说的那般。可是,意义却不同。
南宫宸显然,还是不相信闾丘月说的话。
“你的夫君面如冠玉,貌似潘安,难道都不能让你专心?你这个女人的品味还真是……啧啧啧!”
一脸的轻蔑,似是在嘲讽闾丘月的眼光有多么的不和适宜一般。
闾丘月本来有些歉疚的心,在听讲南宫宸这番自负的话后,便抛到了九霄云外。
“王爷到底要不要说正事了?”
“咳咳!看来有人恶人先告状了!”南宫宸没想到闾丘月竟然翻脸比翻书还快。貌似刚刚是有人先神游,才将话题岔开的吧!
闾丘月也不理会南宫的揶揄,定定的看着南宫宸,似乎再等待他继续说下去。
这样的反应,南宫宸自然觉得无趣。
“好,我们就这样说定。你和我装作恩爱夫妻,我帮你打探你想要知道的事!”
闾丘月没有做声,打算就此默认。猛地,忽然想到些什么。
“妾身想知道任何事都可以?”
“任何事!”
南宫宸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连他自己都吃了一惊。
闾丘月不敢置信的看着南宫宸。
“任何事?”
不过一个交易,自己所需要做的不过是认真演好一场戏罢了。可南宫宸竟然要为此,交换这么不公的条件。
南宫宸这一次虽没有上次那么痛快的回答,却也没有过多迟疑。嘴角略微噙着一丝浅笑。
“任何事!不过……”
果然有前提!
“不过什么?”闾丘月就知道南宫宸才没那么傻!
“不过,是我能查到的事啊!”南宫宸一边回答着,一边朝闾丘月展露了一个狡黠的笑容。
原来如此!
“南宫宸,你竟然这么狡诈。”闾丘月禁不住腹诽道:“若不是我提前问清楚,到时候岂不是要被你哄骗住了?”
“妾身可不依!”闾丘月当然不会做这种赔本买卖。“若是到时候妾身要王爷查的事,王爷都用一句查不到来搪塞妾身,那妾身岂不是白白便宜了王爷你!”
南宫宸本就是一时心血来潮故意戏弄闾丘月,这番看闾丘月嘟起嘴,瞪大双眼的模样,倒是更觉得好笑了。
“这一点,你大可以放心!”南宫宸虽然玩心不减,可是正经之事,却不会就此耽误。
“我既然已经应承,就断然不会使诈!”
南宫宸说完,闾丘月自然而然的就使了一记白眼。
就算天下之人都不会使诈,他南宫宸也绝对会不遗余力的将使诈进行到底。
南宫宸不理会闾丘月眼神中的轻蔑,继续说道:“可是我也不能不管青红皂白,是非缓急不是?”
“那王爷何故信誓旦旦的跟妾身承诺,妾身又不是那等贪得无厌之人!”
闾丘月不满的朝南宫宸抱怨着。殊不知,南宫宸已料到她会这么问,早就想好了应对之词了。
“因为本王相信,本王的王妃,是个知轻重,识大体之人。断然不会跟本王提及那些个无理的要求。他日若是跟本王张口,也一定是本王力所能及的范围之内。既然这样,我自然要应承了!”
南宫宸说的自然,却是给闾丘月戴了一顶高高的帽子。这番既似奉承,却又毫无违和感的说辞,着实让闾丘月哭笑不得。
“想不到,王爷不光心怀雄才伟略,连口才都是这世间无人能敌的呢!”
两个人就这样,不知从何处开始,竟然你来我往的互相揶揄。
闾丘月说完这句话时,和南宫宸同一时间发现了这番状况,不禁得都莞尔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