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楚随意地撩了撩头发,“不吃嗟来之食听过没?咱虽然是里的姑娘,可也不能没骨气不是?”
看着她漫不经心的样子,琥珀很怀疑她的骨头,到底是不是像她自己说得那样硬。
“容儿姑娘,你看今天穿这身衣服怎么样?”
俩人正说着话,专门服侍慕容楚梳妆打扮的小丫鬟从衣柜里挑了身演出服出来。
那是一件宝蓝色的抹胸短裙,这样的颜色配上她今天的淡妆,正可以将她白皙的皮肤衬得更加出挑,只不过,这条裙子的长度只到膝盖的位置,也就是说这条裙子露肩膀,露小腿。
如果在现代,这样的裙子是参加宴会的经典款式,保守和性感都是恰到好处,可是在这个时代,女人在公众场合只可以露出脸和手,如果露出身体的其他部位就不是良家妇女所为。
慕容楚瞅着这条蓝裙子,皱头拧了起来,“唔,这条裙子……”
这些日子,她按照自己的审美标准,让裁缝做了几十件演出服,这条裙子在她眼里没有什么大问题,可是放在别人眼里就不是这么回事儿了,尤其,她家的后院里养了一只专司酿醋的大醋缸。
上回,她只不过穿长裙的时候里面没穿衬裤,这只名叫“小七儿”的醋缸,就四处冒酸水,这回,她要是穿这件蓝色的裙子出去,那只醋缸冒出来的酸水或许会把整个淹了。
小丫鬟见她半晌没有反应,揉着衣角,不安地问道:“容儿姑娘,是奴婢服侍的不好吗?”
容儿姑娘可是他们的摇钱树,她虽然卖艺不卖身,每天也只表演一场,可是就这每天一场的表演,给赚的钱比以前三天赚的还多,所以,现在上至张妈妈,下至仆役,都对她恭恭敬敬,生怕惹她不高兴。
慕容楚揉了揉眉心,“不关你的事儿,来,我看看还有没有更合适的衣服。”
她走到衣柜前,挑了半天,她的裙子不是太短,就是露肩膀露胳膊,所以,半天都没挑出合适的。
琥珀瞅了她一眼,有些奇怪地问:“衣服做成这样,不都是你自己的主意吗?怎么这会子又不中意了?”
不是她自己不中意,而是有人不中意!
慕容楚撩了她一眼,叹了口气,只是说道:“唉,女人是善变的动物,今儿喜欢,明儿不喜欢,很正常,再说了,女人的衣柜里永远缺一件衣服,胡二,你是理解的,哦?”
慕容楚不好拆穿琥珀的女儿身,所以,有旁人在场的时候,仍然称呼她胡二。
琥珀的脸色一沉,冷冷酷酷地说了句:“你们这些女人的心思,我怎么可能理解!”
她又是双臂环抱,十分霸气地往墙壁上一靠。
她虽然在脸上涂了乱七八糟的东西,把自己的样貌化得再寻常不过,但是人的气质却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任凭妆容化成什么样,都不能掩盖。
小丫鬟不经意看了她一眼,当即,两只眼睛都要冒出星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