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适委委屈屈地瘪着嘴,“楚华啊,只要违反了其中一条,我就得在鸟不拉屎的西北大营待一辈子啊……”
能写出这样的字条,还把赵适吓成了这副模样,这世上怕是找不出第二个人了。
慕容楚眼一斜,“呵,是红裤衩那小贱人?”
赵适不懂,“谁?”
慕容楚气得揪起了他的衣领子,“是不是云初白?”
赵适心虚地点了头,“他知道了昨儿的事儿,说你是个见了雄的就发、情的,而我与你关系太密……”
这小贱人,自己淹死在醋缸里还不够,还要把她拉下去陪葬?
慕容楚手一紧,把那张字条揉成了团,“好啊,小七儿啊小七儿,不办了你,我就不叫慕容楚!”
打发了赵适,又回去准备了一番,慕容楚提着个小食盒,找云初白来了。
可华贵富丽的营帐外,富贵直挺挺地挡在门口,“郡主留步。”
慕容楚眸光一转,“小贵儿,长胆子了?嗯?”
这一声“嗯”,冰凉幽森,颇有些云初白的味道。
富贵晃了下神儿,片刻,很官方地道:“主子爷旧疾复发,需卧床静养,任何人不得打扰。”
慕容楚“呵呵”两声,将手里的食盒往前凑了凑,“小贵儿,闻到了没?这是叫花鸡,你家主子爷心心念念的鸡,我这不是给你家爷送鸡来了吗?”
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区区一只喷香甜腻的焖鸡能让训练有素的白羽卫屈服?
当然不可能!
富贵不为所动,一本正经地重复:“主子爷需静养,不见客。”
慕容楚语气一凝,“小贵儿!咱俩好歹同、居了一个多月,你这样我可生气了啊!你知道的,本郡主一生气,后果很严重啊!”
不成想,富贵的脑子是木头疙瘩雕的,动都不动地守在门口,说什么都不让她进。
慕容楚气得抓耳挠腮,尤其看到手里头的食盒,那些怒火就像点了桐油似的,滋啦滋啦地往上冒,她怎么就这么没骨气?来揍个人,还得拿了焖鸡来揍?
就在慕容楚差点儿被自己的火气烧死的时候,门帘一撩,露出了金公公笑嘻嘻的大饼脸,“郡主,主子爷有请。”
在宽敞的大帐里绕了三个圈,慕容楚挠了挠头,“你家爷呢?”
金公公做了个噤声的动作,“郡主轻声,爷正睡着呢!”
慕容楚挑了挑眉,目光往那张空荡荡的锦榻一撩,又转头看向大饼脸、小眼睛的正五品大太监,“金公公啊,本郡主今儿才知道,原来眼睛小影响视觉啊!”
金公公谄笑着拱手,“郡主您说笑。”
慕容楚怡怡然一坐,慢悠悠地给自己斟了杯茶,“本郡主说笑话的本事哪儿比得上金公公你啊?”
金公公又是笑着拱了拱手,说了句颇高深的话:“郡主,既然爷说他病重,需静养,那便是病重,在静养。”
大有猫腻啊!
看来红裤衩那小贱人使了金蝉脱壳之计,以生病不能见人做借口,偷偷地跑了?
只是,狩猎大典还未结束,他偷偷摸摸地做什么见不得人的活计去了?
慕容楚心底的疑虑取代了怒气,如雨后的杂草般,疯狂地长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