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炳泉抬眼朝西北方看去,他好像也朦胧中看到了黑乎乎的阴邪之气,额上冒出了冷汗,哆嗦着说:“不瞒大师,那个地方原本是个墓地的。”
“庙宇、墓地此乃选址第一大忌啊,不知黄施主可否为它们做过法事吗?”罗道长问。
“没有,因为当时和此地的村民闹得很不痛快,所以很草率,根本就没有做过法事。”黄炳泉哪里肯把自己联合“后台”,一夜之间把人家墓地夷为平地的缺德事实情说出呢。
“这就是了,”罗道长沉吟着,“今日事情一旦了解,来日我还要为黄施主做场法事,以消除施主的孽障啊。”
其实,他来日要做场法事哪里是要为黄炳泉“消除孽障”啊,他完全是想着再狠狠的从“老黄猪”身上榨取些油水。
“是,是,以后就多多仰仗大师了。”现在的黄炳泉对罗道长是肝脑涂地,敬若神明。
两个人一人手里提着一个包裹进到加油站的房间里来。
“黄施主,这里除了这个大厅以外,还有没有什么地方可以供施主休息吗?”罗道长问。
“有,有两间休息室,我可以去哪里休息。”
“那好,黄施主,你随便到一间休息室去休息,记得带上护身符,睡觉都不可以摘下来,今天晚上你无论听到什么动静都不可妄动,只管宽心的安歇就好,等到老道降服鬼魂,自会去通知你,你要切记,不可妄动,更不可偷偷观瞧,不然,被鬼魂察觉到你的生人之气,恐你性命不保。”罗道长认真的嘱咐着。
“是,是,我一定谨遵大师的嘱咐。”
黄炳泉来到一间休息室,平躺了下去,心里忐忑不安,辗转反侧,那里又能够“安歇”啊。
罗道长关上灯,提着两个包裹走了出来,其实他如此嘱咐黄炳泉,那里是真的怕鬼魂伤到他,而是怕他撞破了自己偷天换日,纸钱换真钱的把戏。
“这里是加油站,我要做法事,还是离加油点远一点的好。”想到自己要妆模作样做场法事,罗道长提着包裹来到了一个角落里。
他边走边想:鬼魂作乱都是偶然的突发的,一般一个地方闹过一次鬼以后,鬼就会销声匿迹了,只有那些恐怖小说和恐怖电视里面鬼魂才会老在一个地方盘踞着,而且法力无边,其实鬼魂都是没有多少法力的,而且是不会老在一个地方出现的,所以,今天晚上自己不过是来做做样子,等过了今晚,那二十多万可就是自己的了,并且很快的,自己就会从这头“老黄猪”身上榨取更多的钱财,想着那一摞摞诱人的钱财,罗道长差点笑出声来。
不过,戏还是要做足的!他慢慢的打开其中一个包裹,里面放着做法要用的法事,就见他把一块黄布铺到地面上,这就权当法台了;香炉摆放在法台中间靠上的位置,里面插上三面招魂幡;左右两个蜡烛台,插上蜡烛后,点燃了;三杯清茶摆放在了法台中间靠下的位置;招魂铃随手放在了法台边上;然后取出一个比较厚的蒲团,放在了法台的下首;蒲团和法台中间,放置了一个火盆。
他布置完这些,拿过来另一个包裹,里面是准备烧掉献给鬼魂的纸钱,一摞摞的打开,分散开,放在了火盆里。
一切布置妥当,就见他把拂尘放在法台上,左手拿起招魂铃,右手抽出桃木宝剑,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气运丹田,精神集中,然后,就听他一声长啸,左手招魂铃,右手桃木剑,挥舞起来,招魂铃不断地发出“铃铃铃”的响声,桃木剑忽而指天,忽而问地,他口中念念有词,身形动作却比那些滑稽的江湖术士跳大绳的强多了,太极八卦步走动起来却也似模似样,规规矩矩,其实此套步法大有来头,此乃灵山道士密而不传的驱鬼送魂八卦步法,只不过由他耍来,只具其形,不见其神。
良久,就见他收住身势,轻轻放下招魂铃,剑尖挑起几张火盘里的纸钱,左手中食指并拢一指,使出点火决,纸钱便迅速燃烧起来,他把燃烧的纸钱丢掉火盆里面,火盆里的纸钱便迅速的燃烧起来,就在这里,他听到了从加油站大厅里发出来的“当当当”的钟表报时声,也就在同时,他感觉到有几束光芒闪过,好像是汽车灯发出的光芒,他觉得蹊跷,会转过身去。
刚刚回转过身来,他就不觉浑身一颤,倒吸一口冷气,他惊讶的看到不知何时加油站的一个加油点前已经悄无声息的排了一长队等待加油的汽车。
他心下暗惊,知道这是鬼魂在做怪,可以连续两天在同一个时间到同一个地方来作乱,这些鬼魂的法力不可小觑,自不可与那些游魂野鬼同日而语,自己的法力恐怕也很难收服得了,他心虚的想。
未开战,心先虚,他一开始就犯了兵家之大忌,此刻,就见他强行稳定住心神,右手持剑,左手掐着剑诀,立目高声喊道:“我乃灵山第一百八十二代传人悬壶道长罗云长,今日特来降妖除魔,尔等还不速速退去。”
没有反应,寂寥的夜色里只有他自己的回声空洞的响着,无边的黑暗好像吞噬了一切,就连蛙鸣蝉叫的声音都没有了。
他深吸一口气,忽然发现自己的鼻孔里冒出来两团白雾,我的天,现在可是大夏天,就算是子夜时分,也不可能会呵气成霜啊,微风一吹,他竟然真的感到十分的寒冷,甚至都有些瑟瑟发抖了。
他知道这是鬼魅在作怪,哆嗦着拿出几张驱魔符,挑在剑尖上,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