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小姐,我刚才听你歌声,有点嘶哑,余力难续,定是感染风寒,我定没有说错吧。”张承天可不会被她露出的样子就上当,哈哈笑道。
柳如霜娇嗔道:“我从扬州急匆匆赶路,确实沾了点风寒,但是并无大碍,唱歌也没有大影响。可你最后说的那句话,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竟然如此无礼,我怎么下得了台,如霜可是个女子耶。”
柳如霜嘟着小嘴,美目轻佻,脸上带着一层薄薄的微怒,又有些许羞意,实在是一个勾人魂儿的人间尤物。
张承天有自知之明,这花魁在自己面前如此做作,并不是看上了他,而是定有所图,他抓住了此点,说话也便无所顾忌,哈哈笑道:“别的不说了,如霜姑娘找我,定是学会了我说的那小曲,是不是邀我深入探讨来的?”
柳如霜脸色露出怒意,嗔怪的看了他一眼道:“男人都不是好东西,人家就是想和你说说话,你却这般轻薄人家。”
“如霜小姐,明人不说暗事,你这番言语,对别人或许有用,但是在下却是有自知之明,柳小姐还是说说你找我做什么吧。”张承天直言道。与这个小妞斗嘴没什么意思,还是直白一点的好。
柳如霜目光闪现一丝惊异的神色,笑着道:“既然公子这么说了,如霜也不敢再隐瞒了。其实,我此次找你来,如霜是有些音律上的事情请教公子。”
张承天罢手道:“姑娘你这可是折煞我了,在下五谱不识,五音不全,说道音律,我是一窍不通。”
柳如霜笑道:“你说的话可不实诚了,公子这样说,如霜可真有点奇怪,公子是如何找到我曲子里有什么不妥之处的?”
“很简单。”张承天道:“多听,多看,多想。”
见到柳如霜疑惑的眼神,张承天解释道:“如霜姑娘琴艺高超,可没有创新,只是一味的模仿古人,即使你再努力,也就是达到前人那般高度,也再也难以有所精湛。还有曲谱也是前人所作,没有给人新鲜感,让人听久了,自然会厌烦。小姐有如此才华,你何不自创谱曲?自己谱曲自己演唱,更会领略其中神韵,也更有味道。”
柳如霜露出腼腆之色道:“自己谱曲,如霜也曾想过,但诸多大家阵列在前,小女子怎敢在他们面前班门弄斧。”
“此言差矣,自己谱曲是为何目的?是为了取悦他人博得赞赏?如果是此种目的,恕我直言,你一辈子就只能模仿别人。琴为心声,说白了,就是悦己才去悦人,想唱就唱,你先管他人做什么,说什么?关键是要自己知道有进展才对。”张承天一番唯心主义的歪理,却被他说得铮铮有力。
“想唱就唱,对极,公子一言真点醒了梦中人,我差点就走进了岔道,再也不能有所精进。”柳如霜兴奋道。
“对啊,有灵感就自己谱曲,管他有没有人欣赏,即使这样,也要为自己嘛。譬如眼下,姑娘与我独处一室,不知道姑娘有人没有灵感,创作一曲念郎君,我保证会许多人争相传诵,一定会红红火火。”张承天聊得兴起,忍不住口花花调笑起来。
柳如霜脸上泛起一抹红晕道:“张公子又在笑话如霜了,还说不懂音律,就刚才你说的这些,就让奴家受益匪浅,你偏偏还这么谦虚,定是看不起如霜。”
张承天苦笑道:“我家乡的那些小曲,和这里的完全不同,歌词都是直白的很,说了只怕你会感到不可思议。就拿一首歌来说吧,歌词是这样写的,我爱你,你的好,你的坏,全都想要,扑到你那暖暖的怀抱,忘掉所有烦恼,一直到天荒地老。这样的爱情,你觉得怎么样?这种词听了你可受得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