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承天适可而止教训了桥二小姐,然后吩咐大家做好善后事宜。马夫们见他连二小姐的都敢责骂,心里均对他唯命是从,就连桥康管事也按照他的吩咐,暂时放过了牧归,将他收押仔细盘问。
马夫们忙忙碌碌,可心里却七上八下。据牧归交待,桥三爷桥三贵,伙同大总管桥央,趁着这次桥家招聘院卫,搜罗了数百个江湖人士,抓准家主与大小姐去扬州办事不在府里的机会,已经动手围住内府大宅,谋夺家主位子。
“靠,我就值一千两银子?”
张承天听牧归说到他们是为了一千两银子来杀他,大骂一声,老子在外面的身家都不止这些钱了,这桥央也太没眼色了吧。派了八个好手来要我命,也算是重视自己,可他***我也不止这个价格啊。
牧归这些话惹得张承天不高兴,自然又遭受了不小的代价,桥康直接啪啪啪几记耳光扇在他脸上,大管事听张承天的吩咐没有杀他,可也并没有说不能羞辱他,当然尽情的发泄着自己的怒气。
“你认识这个人吗——”张承天眼神一动,举起马刀在他眼前一晃,对牧归仔细描述在岔道遇上的那个中年人以及那些杀人动作。
“啊,他们是地狱门——”牧归不可置信的望着张承天,他可不认为眼前这个杂役能在这些人的刀下逃生。
“什么地狱门?”桥康豹眼一蹬,又举起了巴掌。
“别,别,我说!”牧归的脸已经被桥管事扇得高高肿起,看上去就如同浸泡过的猪头一样,两只眼睛血红带着凄色,见到桥康又要扇他,急忙讨饶。
“他们是什么人?”张承天哼了一声道。
“他们是大汉疆域内最有名气的暗杀集团,据说那是一个神秘的团伙,有缜密的组织和众多精英杀手,他们冷漠的让整个江湖都恐惧,只要有钱,就连自己的亲人都能下手。他们每次杀人以三人一组完成任务,各自任务由抽到不同颜色石头决定,一个联系雇主,一个安排暗杀,一个实施暗杀。”
“那你是怎么知道并认出他们的?”张承天微眯双眼问道。
“你拿的这把刀。”牧归声音抖擞着,目光注视在张承天手中的刀刃上,神色越发惊异不定。
“他已被我杀了!”
张承天抡起大刀,呼一声划了一个刀花。
“那就是了,他们杀人时,只会一击,没有成功的话要么就是死,要么就是逃,可他们刺杀术精湛,没有几个人能在他们的偷袭下侥幸生还的。”牧归叹了一口气道。
直到此时,他就知道,这次来杀张九儿,接的是一个无比愚蠢的任务,不用那些机关陷阱,这杂役连地狱门的杀手都能杀,其他人来刺杀此人简直就是自找死路。
“从刀上可以看出他们的身份?”桥康疑惑道。
“这把刀是有点不同,刀刃是钝的,能用钝刀砍人头颅,确实不一般。”张承天摸着砍刀说道。
随之他远眺山峦,陷入沉思,刺客会来掳人?这还是第一次听说,张承天暗想此事并没有哪么简单。
正月的阳光从窗外照射而入,半卧榻上脸带懒散的年轻人张开双眼,对着喊醒他的丫鬟道:“二表妹回来了?”
“没有。”丫鬟瞄了一眼这个帅气的男子,回答道:“表少爷,是夫人喊你过去。”
年轻男子伸了下懒腰,望一眼窗外的阳光,长眉轻挑,从榻上起身,整了整衣服,走出门外。
桥府大宅,刀光剑影,棍棒齐竖,一片肃杀气息笼罩着整个院子,上百个平时嘻嘻嘻哈哈的丫鬟们,身披甲胄,手拿武器,守在院子各个角落,听到外面的噪杂声,仍面无表情,俏目冷冽,杀机暴现。
“姑姑,你在担心莹表妹?”
年轻男子嘴角冷冽,笔直地站在桥夫人旁边,望了望周围的众侍女,对着眉头紧锁的桥夫人关切道。
“这小妮子,真太不像话了,设置机关将春蕾绑了起来,自己跑了出去。”桥夫人叹气道:“现在他们胁迫了几个叔伯,逼我就范,再不能等了。”
“我们上垛口会会他们,要是形势不好,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日防夜防,家贼难防,今天露出头的,姑姑你可不能怀有隐恻之心。”白衣青年扶着桥夫人,向着院墙走去。
正月暖阳,也起了阵风,寒风猎猎中,数百年年的古村黑白相间魏然耸立,在血红色的夕阳下反射出狰狞的红光。桥家内院大门前的小广场,挤满了人。前排位置,是百多个披着白色披风的壮汉,清一色高头大马,看样子是从远处奔袭赶到的骑兵。
桥央和那个桥三贵站在中央,正和一个身穿墨绿色大袭的老者脸红皮赤争执。
“桥三贵,你为了家主的位子,竟然勾结外人夺权?”老者用手指着两人,高声大骂。
“别喊,二叔爷,你别喊这么大声。”桥三贵捂住他的嘴巴道:“我们旁支忍了他们多少年,你难道不想沿袭桥家正统么?”
“我们桥家一门忠烈,你竟然狼子野心。”二叔爷怒不可遏骂道。
“二老爷,你这句话就说的不对了,想要家主的位子就是狼子野心?一家之主,有能者居之,桥三泰何德何能,生个儿子五岁还不会说话,就只有两个丫头,难道你想将桥家家业拱手让给外姓之人?”桥央插话道:“再说了,我们三爷膝下三子,两个小姐,以后必能让桥家开枝散叶,富贵无穷啊。”
“桥央,呸,你个无耻奴才,三贵谋逆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