桥三泰呷了口茶,大刺刺的坐着,也没有站立身子,脸上肃然道:“自从麟儿出生,我是将心思全放在了他身上,作为一个家族的家主,这是我的失职,造成各位叔伯对我怀有成见,这点我今后定会改进,请各位族老监督。”
说着他站了起来,慢慢踱到那个被他们称为三叔的族老面前,淡淡道:“三叔,上次三才兄弟在青楼打人,被太守的人抓进监牢那事你可还记得?”
这族老名叫桥开运,家主提起这个往事,他当然还记得,当时他的儿子桥三才一向游手好闲,在扬州打理几间布庄生意,有一天伙同几位猪朋狗友到青楼喝花酒,与隔壁房间的庐陵太守公子,因为了博得花魁一笑而发生争执,后来双方大打出手,桥三才吩咐伴同的院卫将人家打伤。
此事后来被庐陵太守得知,满城搜捕,结果桥三才被抓进太守府监牢,那太守可是朝廷何进的人,桥家人请周都督平息此事仍未果,对方声称要十万银两才能放人出来。
“消息传到府内,十三爷当即献策,要将这目中无人的太守教训一通,派遣九供奉和几个院卫潜入太守府,将我们桥家的隠侍匕首插在了他卧房的桌上,初始他也是大为震怒,可有人看出了这把匕首的来历,吓得他屁滚尿流,乖乖的将三才兄弟放了出来,而且还亲来府里登门谢罪,那可是我刚做家主处理的第一件家族大事,所以这件事情我还记忆犹新。”桥三泰笑着道。
桥开运急声道:“这营救才儿是十三供奉的主意?”
桥三泰道:“不是他还能有谁?开始母亲都想亲自登门造访庐陵太守府了,而十三供奉连说不行,这岂不是弱了我们桥府的声威,软的不行,我们就动武行了,有那把隠侍匕首在,我们扇他一巴掌他也不敢吭声。”
桥开运听到连已逝的老太太都要亲自去讨人,心里一酸,他可是非常佩服那位大嫂的,可以说,她可是桥家数十年来的标杆,只要她一声令下,淮南甚至江南都要震一下的奇女子。这桥十三献出的计策,能让桥家救出了桥三才,而且还没辱没了桥家声威,也未让桥家人最崇尚的老太太掉了地位,他名副其实就是桥家的智囊啊。
桥开运赶忙从座位站起,从怀中拿出一把银票,长长吁了一口气道:“三泰,不,家主,我是老眼昏花,脑子不好使了,竟然为了桥三贵那个虐子,差点误了族里的大事,我....我......”
旁边几个族老犹豫了一下,也一起站起,也从怀里掏出一叠银票,齐声道:“家主,我们......”
桥三泰嘿嘿一笑道:“各位族叔,我们当齐心协力、团结一致搞好桥家,绳索拧在一起尚不易断,何况我们是桥家!”
二姑见到桥三泰处理妥当族务,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点了点头道:“三泰,桥家是你和婉儿的时代了。”
桥三泰双眸如神,脸上露出一股威严,说道:“族内纠纷,可以商讨解决,可桥三贵勾结大总管桥央,图谋篡位,特别是引进荆州骑兵进犯淮南,虽没铸成大错,罪责难饶,桥三贵发落五莲村服侍二姑左右。桥央逐出桥府,处死!”
他说完后抬头望向张承天,笑道:“张九儿,现在由你将马车上我们商讨的事情和大家都说说。”
回到自己的住所,已经是三更天了,张承天忽然感觉疲累无比,今晚的事情可真多,不仅遇上了那个善变的柳如霜,又遇上了刚回来的桥大小姐,还差点挨了她的板子,再后来还好桥家主算是礼贤下士的人,让他坐着马车回村,不然要他步行几个时辰的路,即使是铁人也会累垮了。
在大厅里差不多商讨了两个时辰族务,张承天是第一次参加桥府这种大事,后面还要他述说和桥三泰商讨的事情,要不然他早就呼呼欲睡,想了一会儿便不知不觉进入了梦中。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张承天忽然感觉有些不对劲,猛地睁开眼来,却见眼前站着一个人,正冷眼望着自己。
“鬼啊——”张承天大叫道,浑身冷汗涔涔。
那人影静静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任由张承天大声叫喊。
张承天喊了一阵,却不见人过来,那影子一动不动,像是根本没有生命一般。
张承天心里稍微平静,暗道自己也是身怀武功,胆子逐渐大了起来,正要伸手去触摸那个影子,却听到一个声音道:“你怎么不喊了?”
似是一个女子的声音,还似乎有点熟悉,可在三更半夜,突然有个诡异的影子贸然出现在自己的房间,如果是你,你能有什么联想?张承天没有吓得尿裤子,已经算是胆大。
“你,你是聂小倩?”张承天想起看过的《倩女幽魂》那部片子,这种非人的存在,可不是他这种凡夫俗子可以对付的,张承天汗毛都竖立起来,轻轻问道。
“聂小倩是谁?”这次这个“女鬼”的声音大了一点,听她的声音极其美妙,张承天心里的胆气壮了几分,管她是人是鬼,只要是个雌性,就没有老子搞不掂的,张承天安慰自己道。
“你到底是是谁?”张承天从床上爬起来道。
“怎么?你不认识我了么?张承天,张九儿,桥家杂役,桥家伴读,桥家最年轻的供奉,你当日可威风的紧啊。”影子冷冷笑道。
想起自己的真名只有张伯祖,王家四口,还有一个熟悉的人才知道,这个声音又不是王昭的,还感到熟悉,张承天脑门一亮,惊叫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