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承天心里忐忑不安,刚才因为食物带来的兴头荡然无存,他现在就是想着如何保住性命,好好的活下去,饥饿,忍忍还能找到充饥的物品,被人用大马刀误斩头颅,那可一点活路都没了。
生命诚可贵,张承天算是死过一回的人,对这种感受刻骨铭心。在黄山之上,因为同伴女上司的顽劣,竟然去捣弄山上的野猴,相机被猴子夺走,身为一行人当中唯一男性,他不得已挺身而出,想夺回价格不菲的数码产品,结果从光明顶滚落下山崖。
他垂直下坠的时候听见漂亮女上司的呐喊,紧接着就昏晕过去,直到醒转,就来到了这个不同的世界,刚张开眼时,他还以为被人所救,但看到登黄山之时还是炎热夏天,而眼前身处陌生的地方已变成萧索冷冬,他就明白人们所说的穿越竟然发生在自己身上。
每个人对生命的渴望都非常强烈,张承天还深深记得从山顶跌落下来的那一瞬间,那个罪该祸首、那个在工作时处处与他不对付的丫头,神情很是不对,好像是很痛苦,对的,很痛苦,朦朦胧胧之间,张承天还依稀有印象小妞拉了自己一把,咬着牙想着拉自己上去,又或者他当时求生心却,用力拉了一下她,紧接着貌似后面有两身影也跟随他跳了下来。
当然,这些都是不确定的记忆,那时张承天早已经失去思维能力,根本就不能确定当时发生了什么。
眼花了吧,那小妞怎么可能会跟随他跳下来呢,而且是两个身影,那是更不可能的事情,谁都会珍惜自己的生命。张承天自嘲道,他闭上了眼睛,不再回忆过去的事情,既来之,则安之,现在关键就是要保住自己的性命,来到这个未知的世界,首先就得先如何生存,然后,然后一个现代人生活在古代社会,那不得如鱼得水,潜龙腾空!
越是担心的事情越是难幸免,在张承天整理心绪之时,旁边传来了脚步声,他吁了一口气,屏息闭气,心跳的十分厉害,他身上穿着用白色旅行野外包制作的冬衣,将头伏在了雪地中,在远处看来就似雪墩一样。可此时脖子上却突然渗出了水珠,他知道,这些水珠绝对不是雪花融化的,而是身体排泄出来的废物,是冷汗。
难道就要毙命在此?不会,我和他们无怨无仇,或许和他们说清楚就行,张承天饶幸地想道,可刚刚冒出的念头马上就被来人一番谈话打断。
“三哥姘头死于此人手上,这可让他发疯了,我敢断定,他回去豫州肯定会屠村子才能平息怒火。”一人瓮声瓮气压低声音,牙齿冷得咯咯响,说话都不太利索。
“管他呢,他屠村,我们就可以得财物抢女人,人说三哥是豫州屠夫,可他对我们兄弟还是不错的,嘿嘿...很久都没尝过鲜了,这次正好遂了我们意。”一人附和淫笑道,说出的话没丝毫顾忌。
“那小子中了陈年鸩酒,不死也差不多了吧,中毒以后还杀了我们数十个兄弟,也真够厉害的。哎呦...***,这什么鬼天气,下这么大的雪。”前面说话之人摔了一跤,骂骂喋喋大喊,同时抡起砍刀扫向一棵树。
“噹”
大树一阵摇摆,树杈上的积雪哗哗掉了下来,厚达寸许的雪花撒在张承天身上,洼地也变得与其它地方平整。对话的两人现在仅与他相隔几尺远,而屠村两字让他毛发皆竖,这伙人果然不是善类!
张承天暗自庆幸没有跳出藏身之地,他屏住呼吸,为了不发出一点声音,两排牙齿紧紧咬住了嘴唇,别提有多痛苦,然后他反侧头部,两眼瞥视着来人,身子一动不敢动,而心里快速寻思求生对策。
“大不了,拼了!”张承天心里呐喊一声,准备着夺刀杀人,博得一线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