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李母手指直指着凌红,只说了一个‘你’字,后面的话像是被硬生生的卡在喉咙里,不难看出是气的不轻。
“难道不是吗?”凌红又补充了一句。
这下李母连声音都发不出来,只能气的脸红脖子粗,眼里充红的看着凌红,很明显是气红的。
看到对方气得发抖的模样凌红的心里很不是滋味,以前,她不是没想过报复,即便对方说的再难听或辱骂她都是硬扛过来的,如今呢?说不上是报复,凌红只觉得心里堵得慌,才会一吐为快,像是积累了多年的怨气在这一刻终于爆发,只是为什么完全不觉得开心呢?想到对方曾经怎么对自己,现在风水轮流转,她是反击回去了,也是抱着不想再被对方欺压的心里,但她心里明白,她是在为小虎感到不平。
在农村,一个没有父亲的孩子会遭到什么样的对待不难想象,往小的说会影响成长,往大的说谁知道会不会留下心里阴影?那就是一辈子的事了。如果李忠民还活着,那么小虎应该会有一个不错的父亲,可是他已经走了,已经永远的离开了,他的家人竟然会把矛头指向一个孩子,这叫凌红不心痛?
“别给脸不要脸。”李母突然指着凌红叫骂。
凌红不理,径自用手遮住小虎的耳朵,再用身子挡着他的视线不让他看对方那面目可憎的模样,谁知道会不会给小家伙带来负面教材?
“我们是看得起你才想说认回小虎,你别往自己脸上贴金,未婚还带个孩子,你以为你还有人要吗?破鞋就是破鞋,送给别人都不会有人要。”
李母的态度前后可说完全是南辕北辙,又或是一个是天一个是地,前一刻挂着虚伪的笑容,至少凌红能够看得出来,后一刻就露出面露凶狠,凌红不认为是自己逼的,毕竟‘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句话用在李母身上再适合不过,一开始本性就放在那里,你能指望有她会变得体贴大方?
“你嘴巴放干净点,你说谁是破鞋!!”一直为做声的朱慧珍突然站出来了,本来她是不想多话,尽量的忍耐,认为凌红可以处理的很好,可现在听到对方这么辱骂自己一直疼在心尖儿的女儿,她又怎么会继续忍耐下去?
“说你女儿呢。”李母毫不犹豫回答的干脆。
“那你儿子也就喜欢破鞋。”朱慧珍只觉得一股怒气上涌,什么话都能说得出来。
“你说什么!”李母愤怒。
“我说你儿子就是捡破鞋的。”不是朱慧珍想要诋毁自己的女儿,只是对方实在让人生气,还不如用对方自己的话还击对方。
“我儿子才不是捡破鞋的,是你家破鞋女儿硬缠着我儿子。”
“谁缠着谁全村的人都知道,别说我女儿是一尘不染,破鞋你儿子也穿,要不是被你儿子欺骗,我女儿又怎么可能委身与他?指不定你儿子是真的穿了别人的妥协才会走的早。”可能是见自己的话激怒了对方,朱慧珍冷静了不少。
“你!你!!你!!!”所有母亲都一个共同点,就是在任何时候都会维护自己的孩子,也听不得别人说自己孩子的不适。李母被朱慧珍的话激怒的全身颤抖,却偏偏说不出来一个字,因为被气的实在说不出话来。
“你什么你?难道我说错了?我家阿红被说给你家儿子之后就一直不顺,难道不是你家儿子命带煞星?哦不,不应该说你儿子,其实有你这样的母亲,做儿子的再怎么忠厚、老实也抵不过母亲的挑拨离间,八成是你做多了亏心事,才会由你儿子来补偿吧?如果真是这样,这孩子死的还真不值。”朱慧珍说的头头是道以至于让人下意识的认为真有其事。
凌红也愣了,睁大了眼睛怔怔的看着朱慧珍,她从来都不知道哪个万事以和为贵又事事忍气吞声的母亲也会有这么泼辣、不,应该是强悍的一面才对,简直让她不得不对朱慧珍刮目相看、重新定位。
“你乱说,你、你、你血口喷人……”李母气的整个脸都通红,指着朱慧珍也只能说出这么几个字来,语气却让人有种感觉心虚的成分在里面。
“怎么血口喷人了?如果不是你挑拨离间的话,他有怎么会三天两头往我家跑?而且每次都不高兴?如果是不待见我们家阿红的话,他来干嘛?每次到点叫他回去的时候还不肯,想也知道家里有这么个当娘的,回去也不清静。”朱慧珍大有乘胜追击的感觉,继续将往事挖掘出来。
没想到这话下来,李母竟脸色发青,顾不上和朱慧珍理论,似乎在反省着什么,又好像真的有这么回事。
“心虚了吧?我说的没错吧?如果不是你在中间挑拨离间的话他有怎么可能出事?家里如果呆的住的话他又怎么会跑出去?如果不跑出去他有怎么会出事?两个年轻人大好的前途都是被你给毁的。”
若说之前朱慧珍只是为了凌红抱不平,那么这一刻那就是她为自己抓到对方的把柄而继续反击,长时间被欺压让她一直都只能忍气吞声,好不容易打破一个发泄口,她又怎么能轻易放过?
“住口,不要说了。”李惠上前搀扶着一个跄踉险些摔倒的李母,红着眼对朱慧珍吼,看得出来并不是以为内生气,而是别的什么。
一直注意对方的凌红在发现李惠的异样后有些惊讶,随机再看李母的反应,她像是突然意识到什么,当初她什么都没想,现在想来李忠民的死的确事有蹊跷,难不成真的就像朱慧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