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擦了擦眼泪说:“良兵他那么累,为什么还要抽他的血?”
“他是o型血,你是b型血,本来医院贮存有b型血的,但他怕不卫生,不让输别人的血,坚持要自己献血给你,我都有点嫉妒你了,有个男人对你这么好。玉鉴,起来吃点饭好吗?”陈丽勤微笑着说。
“我不饿,让良兵先吃吧。真是太谢谢你了!”我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我心里的愁苦无人能解,良兵死去的侄儿、他卧病在床的父亲、他那一落千丈的生意……都是我不能面对的。
我拉了拉良兵的手说:“快起来吃饭了,你被抽了那么多血,不吃饭身体会吃不消的。”
良兵疲惫地抬起头来,这段时间,他憔悴了很多。
我的眼泪又流出来。
良兵问:“你怎么了,伤口很痛吗?”
我摆了摆手。
陈丽勤将饭盒放到桌上,说:“你们两个赶紧吃饭吧,我得去上班了,噢!玉鉴,别忘了给你父母打电话报个平安。”陈丽勤打开门走出去,她转身的时候,我看见两颗眼泪从她的大眼睛里滴落。
“春晨,我们的‘水天相接’呢?怎么好久都不见你戴了?”良兵凝视着我的眼睛问。
“‘水天相接’被你母亲要走了,她说我心肠歹毒,害得你们家破人亡,不配戴你家的玉镯子。良兵,我真的不是故意打电话给你大嫂的,至于‘大世界’酒店的老板无皮寿,我根本就不认识他。”
良兵含泪点了点头说:“肯定是有人故意来整我们的。‘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我们酒店做了这么多年生意,在同行中也算佼佼者,令人眼红也是有的。”
“会不会真如你大嫂所言,瑞瑞是被丰帷珍推下去的?”
“我也怀疑,但没有证据啊,大嫂如今又疯疯癫癫的,她说的话谁敢信?”
“良兵,对不起!就算瑞瑞真的是被她推下去的,我也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我不该打电话让他们母子俩到酒店来的。”我的眼泪又来了。
“春晨,我知道你也不想事情会闹成这样的,别太自责了,先吃点饭吧,我也饿了。”
良兵扶我坐起来,用衣袖帮我擦干眼泪, 打开陈丽勤拿来的盒饭,用筷子挑了一口饭菜送到我嘴里。
我刚咬了一下,头上的伤口就被扯痛了,只好囫囵吞下那口饭菜。
良兵又挑过来一筷子饭菜,我用手挡回去说:“我不饿,你先吃吧。”
“你不吃我也不吃。”
我转头看着床头柜上的奶粉说:“我想喝奶粉,不想吃饭。”
良兵用开水冲了一杯牛奶,伺候我喝下后,拿起盒饭来吃。吃着吃着突然想起了什么,放下盒饭扶我躺下说:“春晨,你先睡一会儿,我要出去办点事情。”
“什么事情?”
“不要紧的,我很快就回来。”
良兵匆匆忙忙走了,我躺在床上等着他,好久好久,都不见他回来。我不能想事情,一想到瑞瑞我心里就如刀割般难受,我宁愿相信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只是噩梦一场,梦醒后我们还和以前一样快乐,我不敢面对现实,现实太残忍!
终于门开了,我以为是良兵回来了,满怀期待地抬眼望去,却是宁珂。
宁珂见我还睁着眼睛,说:“春晨,还没睡着啊?”
“我在等良兵回来,他到哪儿去了?”
“他有事去了,可能需要很长时间,所以让我来照看你。”
“你知道他去干什么了吗?”
“他让我什么都不要说。”
“什么都不要说?有什么不可以告诉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