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而言之,只有在祭祀活动和家主失德的情况下,才会出面。
家主大婚,他们必得出面,因为宗亲大老祖——路元丰是祠堂的司仪,由他全程督导。
以路元丰为首的老祖比路劲松还要高一辈,几人也没想到在有生之年还见到新一辈的家主大婚,荣幸之至。正因为多年来老祖们各司其职,安守本分,就连家主都是打心底尊敬他们的,也愿意给几位颜面。
“请家主,及夫人上前。”路元丰眼底尽是和蔼,干枯地右手费力地杵着拐杖,年事已高的他吃力地向前迈了一步。
小巧的手悬在半空中,路元丰一愣,错愕地抬眸,与那孩子四目相对。
兰岚也是一愣,悻悻然收回手,羞涩地朝着老人一笑。
路元丰释然,因着辈分的缘故,人人都惧怕他们,很多年都没有人如这孩子一般伸出手。人老了,有时看着子孙绕膝的老人,也会羡慕,奈何自己却……有时,不免后悔太过于严厉,习惯了不苟言笑之后渐渐的竟深入骨髓,想要柔和些也做不到了。
路元丰侧着身子,让两人进入祠堂。
祠堂是何等庄严之地,有心人很快就发现,除了那对新人,真正踏入祠堂内的除了五位老祖,就只有路劲松和路叶秀云,就连二人唯一的嫡女——路亦柳都只得站在边缘处。旁支一干人等则面色严肃的,有条不紊地排在路亦柳路非凡等人的身后。
而其余宾客们,距离就更远了,不少人踮着脚围观,却毫无怨言。
路元丰下意识地看向小兰睿和小兰曦,沉思片刻,在另几位老祖点头后,示意道:“路氏子孙进。”
老祖说的是路氏子孙,然在场人心知肚明,这“路氏子孙”仅指那两个孩子。倒是有人堵着一口气要进去,却被不悦之色的几位老祖给震慑住了,硬生生地站了回去。
兰睿和兰曦睁大了眼睛,带着审度和思量望着路元丰,最后在路劲松的示意下乖乖地走了进去,老祖们满意一笑。
“跪!”
随着这一声命令,这才注意到,在祖宗牌位前面,早已摆放好了蒲团。方才只有两个位置,明显而后位置是新添的。
这一添不打紧,路非凡等人脸色都变了,死灰死灰的,怎一个惨白了得。
就在兰岚跪下的那一刻,老祖之二——路元毅在她还未反应过来时,在她眉心之间点上一抹朱红。跪在她身后的小曦儿同样受此待遇。
此举动,路宇腾曾跟兰岚说过。兰岚身披婚纱是首例,虽是情势所逼,但毕竟是白色。白色为纯洁的象征,却也有着不祥之意,故而,以朱色替之。
“一拜列祖列宗……”
别看路元丰年事已高,这声音却是格外的洪亮,震得兰岚耳旁嗡嗡嗡作响,听不太真切他的话。
这倒不怪兰岚,而是那演讲之,兰岚仅能抓住的就是命令引导性的言辞,好在没有出纰漏。
膝盖早已发麻,直到路宇腾扶着她起身,兰岚这才知道祭拜祖先的流程已结束。
婚礼,自然不是这样就结束。路家仿佛是为了补偿新人不能在教堂举办婚礼的遗憾,另辟蹊径,将场地设在路公馆的花园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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