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条的人流,被均匀的切散,分割成上百条,从青云山的脚下一路朝上蔓延,从天空朝下俯瞰,就像是一只被断成无数截的蜈蚣。
密密麻麻无数的人头攒动,排在青云路上等待着,气氛燥热,肃杀,沉闷,诡异地融合在一起。
有小声的说话声,急促的呼吸声,忐忑的心跳,紧张的汗水。。。。每一个人的脸色都很奇怪,各种表情交织到一起,像是随意涂鸦的颜色,很难看出来具体要表达什么色彩和情绪。
天空之上,是一片黑云遮盖在头顶。
那是执法殿的弟子垂立在天空之上,俯瞰着下方,阶梯的顶端则是数十名黑衣园丁,面容冷漠,不发一言,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进的阴冷气息。
下面投射来的目光,炽热的就像是一道道剑光,刺破园丁的皮肤,他们浑然未觉,甚至连目光都懒得偏移一下。
这些目光交汇而来,如果拆分来看,大致上可以简单的概括成以下的情绪:羡慕,向往,崇拜,渴求。。。。
大概可能心底就会凭空生出一种,大丈夫当如是,彼当取而代之的臆想豪情,或者是若有朝一日,我。。。。。不拉不拉的豪言壮志。
丝毫没有在意这些黑衣修士,其实只是在守门!
无可厚非,最低阶的修士,哪怕是给宗门看门的,也比绝大多数凡人“尊贵”一万倍!
当然,这些汇聚的目光中,也会掺杂着极少,极其隐晦的一些目光,这里面的情绪就有些不同寻常了,譬如漠视,不屑,审视,忌惮等等。
“这就是青云宗的园丁么,气息很是阴冷,给人一种嗜血的危险感。。。。”
“头顶上的那个是李牧之,执法殿么,散发的气息也超乎常人的冷漠呢,这个宗门从里到外都给人一种非常危险的感觉,见了鬼了!”
“青云宗,不看资质,根骨,鬼话连篇,我倒要看看你们要整出什么名堂。。。”
冷风顺着山顶吹荡下来,就像是一条浅浅的小溪,蜿蜒而下,一股淡淡的凉意顺着脚心就爬上每个人的心头。
“下一批!”
冷漠的声音中,最前排的人动了起来,迈入青云宗。
张浪脸上缠着一圈圈绷带,半边脸都被遮住,奈拉着脑袋顺着队伍往前走,旁边的园丁只是漠然的扫了他一眼,就收回目光。
“你说的血炼到底是什么?”
符虎狼看着越往里,道路两边便排列的愈显得紧密的守卫,一个个都宛如同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气息漠然,眼神中都带着森然的冷光,像是一只只凶狠的恶狼。
作为一名响当当的散修,跟宗门弟子也没少打交道,可是,符虎狼发誓记忆中没有任何一个门派的弟子能够带给他这种心中发寒的感觉。
这无关乎实力,而是一种气质,那种森然冷漠的味道,像极了散修中那些最疯狂,最嗜血的危险分子。
可是那种人,他认识的庞大的散修群体中,能叫出来的也就那么几个而已,但是,眼前,这些一个个,随意的扫过去,都是那种感觉。
“你马上就能见到了,一座白色的建筑,上面刻着几个波浪线的水纹。”张浪的声音落在符虎狼的耳中,给他一种相当诡异的感觉:“那里面,我也一直没有进去过啊。”
“啊”字拖着长长的尾音,让人掉一地的鸡皮疙瘩,符虎狼眉头蹙了蹙。
邪门儿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心中隐隐有一些不安,符虎狼冷哼一声,索性不在去想,船到桥头自然直,凭自己的实力什么****的血炼,还能出什么问题,通不过不成?
东拐西拐,然后一路直行,顺着一条新铺的道路便能走到最里面,接着,整个视界似乎就突然换了一种风格。
高耸而奇特的建筑,直直插入天上云端,再往里一些,则能远远的眺望到一片黑暗的森林,外面围着锈迹斑斑的铁栅栏,光是看就给人一种鬼气森森的感觉。
抖了抖身子,符虎狼扭头朝另一边看去,一块巨大的石头上站着两个白衣男子,这两个人他有印象——日向宁次和君麻吕。
“往右边看,那个就是!”
张浪的声音适当的在符虎狼耳中响起,他一愣,然后朝右边望去,果然是一座通体惨白的奇异建筑,像是一个倒立的锥体,四条流水形的波纹铭刻在建筑表面,氤氲着诡异的力量,让整个世界好似都黯淡下来。
只有一条黑色的幽缝,像是一扇半闭的门,只能容纳一个人通过,就好似里面封印着什么妖魔鬼怪,不见一丝的光明,隐隐的给人一种窒息的压迫感。
“那里面是什么?”
符虎狼压低声音问道。
“也许是魔鬼的墓地,也许是通往地狱的大门,我没有进去过。”张浪静静的感知着周围熟悉的味道,“一次能进去十个人,最多能出来一个,或者一个都没有,但是活着的人能获得脱胎换骨的力量和资质。”
“这就是血炼!”
符虎狼瞳孔一缩,瞬间好似明白了什么,“既然有人活着出来。。。。”
张浪脑海中闪过那些园丁冷漠而疯狂的眼神,心中打了个寒颤,他似乎知道张浪要问什么,他直接打断对方的疑问,回答道:“活着的出来的人,没有人会说,没进去过的人,更没人敢问,这是规矩。。。。不过,你可以自己看,自己猜!”
还真是不负责任的答案啊!
于是,符虎狼瞪大眼睛,朝那里望去。。。。。
一个,两个,